皇太后聽了直搖頭,笑道:“對了,皇兒,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皇上坐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道:“也沒什麼正經大事,就是心下有些煩悶,所以到母后娘娘這裡來,也正好可見見雪兒這小丫頭。”皇太后搖頭道:“你還瞞著哀家這做母親的不成?有什麼事情就跟哀家說說,保不住還能替你料理了呢!”
皇上笑了笑,道:“確是並無甚事,只是心中煩悶罷了。方才怎麼著,聽見了母后娘娘下了禁足元妃的懿旨?”皇太后聽了,越發氣到心頭來,道:“元妃這樣心機深沉的人,還是少留在宮中的好。別當哀家不知道她如今能做了貴妃的緣由,如今裡孃家裡也鬧得越發不象話了,真個連個規矩也不懂得了。若不是她還懷著個龍子,真該懲罰了才是。”
皇上聽了,面色一頓,隨即露出幾分笑容來,道:“正要告訴了母后娘娘這件事情呢!如今朝廷裡有不少人彈劾了賈家的人,兒皇也打發人好生調查了來,罪名數十,竟真是膽大包天了的,正要好生懲處他們這幾家。因此母后娘娘禁足了元妃,卻也是好事,省得她又把咱們禁中之事洩露於她孃家知道。”
皇太后擺手道:“那些個朝廷上的事情,我們女人家本不應攙和著的,偏這元妃的姨表兄弟竟欺負到了雪兒和雨兒頭上來不說,還明堂正道封起了自家姑娘是什麼國糾夫人了,哀家聽了也越發生起氣來。因此這麼些事情,皇兒也很該叫人調查了清楚了,既別冤枉了誰,也別放過了不該放過的人。”
皇上聽了道:“這皇商薛家確也是不象話的,內帑著實虧了不少不說,竟還買空賣空了起來,昨日裡兒皇就已經命人傳旨罷了那薛家的皇商名分,他們竟虧空了白銀十萬有餘,更令人生氣的是,他們竟還吞沒了不少商行進上之物,如今尚不知其下落,想來審問了原由,也該有了著落了。那個現如今裡的一個薛什麼蟠的,也有人命在身,已經下旨命刑部處理了。”
西門雪聽了,道:“真個處置了他們家!誰叫他們家那樣欺負我嫂嫂!對了,皇帝哥哥,他們家可也貪吞了我嫂嫂三十萬有餘的家產呢!這可也是極大的貪汙大罪,要算上一條。”皇上聽了奇道:“怎麼?你嫂嫂又和他們幾家有什麼瓜葛了?”西門雪嘟囔道:“嫂嫂是賈家老太君的外孫女兒,所以才有了瓜葛的。不過如今是沒瓜葛的了,連老太君都離了他們家了。”
皇上聽了笑道:“退步抽身,焉知非福?”然後笑道:“你嫂嫂什麼時候閒了,你也帶來給母后娘娘見見,也讓朕見見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能叫你哥哥那般痴迷不已。”西門雪笑著答應了,但是心底裡卻是暗扮鬼臉,自是不答應的了。
且不提西門雪在宮中過年,那黛玉臨近除夕,也越發懶了起來,因此西門家不過年,她卻是落得一個輕鬆自在,這日午時她正在午睡,就聽有人通報道:“夫人,妙玉師父來了。”黛玉昏沉中聽到,忙翻身起來道:“快請姐姐進來。”魅影兒略給黛玉收拾了一下頭面,妙玉已經進來了,面上也覆著面紗。
黛玉赤足坐在炕上,披裹著白狐皮大斗篷,抱著小手爐,拉著妙玉坐在炕上,撲貼到她懷裡,笑道:“好姐姐,我打發人給姐姐送了那麼多訊息,請姐姐和我一同住,姐姐總不理我,好容易盼到姐姐來了。”妙玉仍是一身素淡的緇衣,拿下了面紗,露出清冷傲然的一張玉容,越發顯得氣度如蘭。見到黛玉的小女兒嬌態,妙玉不由得一陣心中溫暖,淺笑道:“這可不就來了麼?我一個出家人,有什麼好念著的?見到你氣色越發好了,我也放了心了。”
黛玉道:“那裡烏煙瘴氣的,我著實是擔憂著姐姐在那裡的。”妙玉笑道:“我也正逢著他們這幾日有喜事,所以才託詞要回南去的。”黛玉奇道:“姐姐要回南去?回南去作什麼?”妙玉笑著掠掠黛玉已經挽成婦人髮髻的青絲,笑道:“哪裡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