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個託詞罷了。那邊也沒了家人也沒了去處,回南作什麼?”
黛玉聽了這才放下心來,笑道:“姐姐嚇唬我呢!我也不喜姐姐回南去!”然後興致勃勃地道:“姐姐,無名說過了年等到春天了,就帶我到大漠去,姐姐也去玩玩罷,聽雪兒說那裡美麗得很。”妙玉見她面色紅潤,氣態也越發俏皮起來,舉止也更脫俗出挑,倒少了好些禮教的羈絆,知道在西門狂的愛護下,黛玉日子過得很幸福,因此心中也極是欣慰。
雪雁送了茶來,妙玉接了,聞了聞茶香,笑道:“這西門真個是疼妹妹的,凡事都是給妹妹最好的。”黛玉面色桃紅,吐著舌頭不說話。雪雁好奇地問道:“素日裡師父在那櫳翠庵裡,怎麼各色茶葉也都是有的?還比那家裡的還好上十倍。”聽雪雁這麼一問,黛玉也好奇起來,拉著妙玉衣角也問了一句。
妙玉笑道:“雖說我是出家了的人,但是好歹身邊也有幾人心腹家人,不過都是他們在外頭料理的罷了。便是妹妹那聖旨,也都是我說了話,他們進了宮裡請了來的。”黛玉笑道:“既然如此,寫了那麼一道聖旨,那當今和太后娘娘也很該知道了姐姐仍在京城才是,怎麼無名說他們東方家都不知道姐姐今在何處的呢?還是太后娘娘和當今沒說的?”
妙玉笑道:“你呀,總是如此聰敏。到底也算是和皇上從小兒一塊長大了的,因此皇上固然是知道我在京城裡的,也因此我一應吃用的茶具茶葉等都是進上的,也有不少比進上的都好,這些都是皇上特地吩咐了那些人送了來的。只因這皇上也欠著我幾件事,所以他雖知道,然太后娘娘卻不知道,別人也就更不用提了。”
黛玉聽了點頭笑道:“怪道呢,我也常說姐姐從不出庵子的,怎麼就常有這麼些叫他們眼紅的東西,卻是這個原故。姐姐怎麼如今裡想著出庵來了?”妙玉笑道:“才前幾日,皇上打發人送訊息給我,叫我出了那裡,另覓棲身之所,我料知該當有事了,所以也就告訴了那二太太一聲,出了園子直奔你這裡來了。”
紫鵑問道:“才師父說是喜事,他們家又有什麼喜事了?”妙玉笑道:“我料著也是他們一頭熱的喜事罷了。如今裡也真不象樣兒了,先是算計著妹妹,如今倒是算計著那三姑娘了。”黛玉聽了一怔,道:“算計著三妹妹?他們又算計著三妹妹什麼了?三妹妹不是早已隨著老太太離了那裡了麼?”
妙玉笑道:“我也只略聽了一個影兒,依稀只聽得什麼貴婿的,想來是有什麼高貴人物上門提了親罷。”黛玉聽了,心中也有些道:“想著必定是不知道什麼人又傳出去了一些什麼話,所以又有了這樣的事情來,若果然是什麼尊貴人,他們必定是歡喜無比的,忙著去承奉。真真不知道作什麼都把一大家子的榮辱興衰,壓在一個女孩兒家身上。”
妙玉嘆息道:“妹妹說的是,先是一個元妃,如今裡又是一個三姑娘。三姑娘那樣剛強好勝又有才華的姑娘,也不知道能有幾人配上,偏他們只知道什麼榮華富貴,忙著去承奉。”跟隨著妙玉進來的小丫頭道:“他們家真真不是人,當初裡下著帖子請我們師父,可也不知道是要了多少東西去呢!後來也零碎著要了不少東西,也不想想,師父的多是禁中之物,也是他們能用得的?如今裡連親女兒都算計了,可嘆那薛家之敗也不能叫他們清醒一些。”
看著這個差不多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聽她說話也簡便俏麗,黛玉極是新奇,笑道:“這丫頭說話倒也是在理的,姐姐這麼一個妙人兒,真個也是有個妙丫頭。”然後向那小丫頭招手,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跟了姐姐多久了?”那小丫頭乖巧地道:“回姑娘話,我叫琴張,跟了師父有十年了。”
黛玉笑道:“好個丫頭,只怕是個有造化的。”然後問道:“素日裡也常聽著薛家敗了的話,如今竟真是敗落了不成?”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