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又噎了下,還是不答。
卓然抿著唇:“租車的時候你用誰的身份證和駕駛證?”
明雅的頭垂得更低。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許久:“車行有租車記錄,如果出事,警方會順著這條線索找到你……”
明雅一頓:“……”
卓然一聲長嘆,忽然捉住她的手不讓她動:
“明雅,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多少年都改不掉毛毛躁躁的毛病。”
明雅有些窘迫,用力的抽了抽手,彆扭的不想對著他。
她覺得自己今天丟人丟大發了,本以為是個不錯的計劃,可被他雞蛋裡挑骨頭這麼一說,她忽然意識到其中的問題,如果真一腳油門把人撞死了,她還得洗洗屁股回牢裡蹲著,到時最開心的只會是沈宛心……
可她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被卓然拎出來一頓教育又是另一回事,總歸是面子問題,她面子掛不住了。
“知道了,囉嗦,放手。”
明雅臉色不太好,一副要跟他鬧彆扭的模樣,看得卓然啼笑皆非:“惡人先告狀?”
明雅垮下肩膀,有些洩氣。
這不行,那不準,她除了從李德生身上下手,還能有什麼辦法?
卓然盯著她的臉,忽然說:“跟我鬧什麼脾氣?坐下。”
明雅的眼睛驀的圓睜,骨碌碌的盯著他。
卓然失笑:“別急,我會幫你。”
明雅能不急?再過幾天就是股東大會,她刷盡人情卡才哄得那群叔叔伯伯全部出席,為的就是討伐沈宛心,可假如李德生不願供出他主子,她豈不是白忙活了?
卓然靜了一瞬,忽然摸上她的頭髮:
“明雅你對我有多重要難道你自己不清楚?沈宛心怎樣我不在乎,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
明雅心念微動,垂下臉輕聲說:
“我不能總靠你……”
卓然答得輕描淡寫:
“不靠我,想靠誰?”
明雅沒搭腔,她想說靠自己,但是在他幽深的眸光下,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
隔天晚上,李德生髮現家裡遭了賊。
他恰好帶著老婆孩子出門用餐,誰知一回到家,便發現整個房子被人撬了個底朝天,櫃子裡的衣服零零散散的分佈在角落,年輕的妻子見狀驚慌的翻找櫃子裡的首飾,看到丈夫送給自己的鑽石項鍊和戒指,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李德生站在原地,臉色卻越發凝重。
貴重的首飾沒有失竊,代表對方的目的不是錢。
想著他幾個大步朝書房裡跑,果然,他的手提電腦,臺式主機,還有抽屜裡的一沓檔案資料都被人搬走……
妻子報了警,等到警方上門瞭解過情況,只是循例做了筆錄,拍了幾張照片後離開。
留下李德生與惶惶不安的妻子,一家四口焦慮的度過了一晚。
又過去兩天,正當李德生以為他們找不到證據,這件事算是完了的時候,剛出小區門口,迎面衝過來一輛無牌照的麵包車。
車速非常快,他根本來不及躲,狠狠的被車頭擦了一下,隨即在地上滾了兩圈,爬起來一看,骨折了……
這一幕恰好被從小區裡出來的妻子瞧到,她抱著兒子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與保安一起跑來。
李德生掙扎的要起身,耳畔響起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原來是那人見他還活著,調轉車頭想再撞他一次,可迎上前的人太多,他沒有下手的機會,只能一打方向盤,匆匆往逃走。
保安邊報警邊把他往路邊搬,耳邊是妻子關心的問候。
他捂著發疼的手臂安撫了幾句,最終沒忍住嘴裡的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