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卓然雖然沒有選擇包庇她,但是之後在暗地裡卻為她花了不少精力和時間,他盡職盡責的承擔起一個丈夫的責任,她卻只會給他添亂,讓他收拾她的亂攤子。
其實從監獄裡出來的那一刻,她就想通了,她的人生已經被攪合得亂七八糟,人也是亂七八糟,連她之後要的做的事也是亂七八糟。
她是這麼一個糟糕透頂的女人,哪來的臉繼續纏著他?
他有多好,她就有多壞,只要與他在一起,她就會想起當初那個不懂事的自己,還有她給身邊人帶來的災難,而那些歷史,就像一幕噩夢,每次靠近他,她總會不自覺的回憶,然後進入無限迴圈的自我厭惡當中。
這種感覺令她無地自容,似乎無時無刻總在提醒她,她有一段多麼愚蠢的過去,所以她總是在抗拒,抗拒再一次彌足深陷。
“對不起。”
她不是個好女人,而他應該找一個比她好一萬倍的人,那個人也許知書達理,也許善解人意,不管在生活還是工作,對他能起到錦上添花的效果,哪怕不行,也絕不能像她這樣,帶給他的從來只有壞,沒有好。
卓然摸上她的脖子,那麼軟,那麼細,彷彿只要一用力就能扭斷。
“和他離婚,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
這是他的底線,是他無法退讓的一步。
明雅咬著牙關搖頭:
“不行。”
至少現在不行。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捏在她肩膀上的手不停發顫:
“你再說一次?”
明雅被掐得很疼,她覺得自己的肩膀一定被掐出了紅印,但是她沒喊疼,只是啞著嗓音說:
“卓然,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所以你別再管我,不管我有多荒唐,多糟糕,那都是我自己的事。”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脖子上收了又放,來來去去好幾次,他真想掐死她。
“方明雅,你沒有心。”
生怕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他果斷的從她身上起來:
“既然如此,你當年就不該招惹我,不該在攪亂了我的生活以後不負責任的離開,你常說我自私,其實你才是個又自私又任性的女人。”
身上驀的一輕,明雅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掛在頂上的吊燈是她喜歡的款式,據說是卓然走了好幾個傢俱市場才找到的。
“我真是瘋了才會讓你這麼踐踏。”
他摸索著下床,又摸索著出門,期間明雅看他行動不便,手忙腳亂的想要上前攙扶,卻被他一把推開。
隨後,卓然的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冷厲:
“這兩天我們都需要冷靜,所以請你暫時待在這裡。”
明雅跪在床邊,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可當耳畔又一次傳來他冰寒透頂的聲音時,眼睛裡積聚的水氣終於忍不住流下來。
在關門的剎那,他說:
“我真後悔認識你。”
——
之後兩天,卓然果真如他所說的沒再見她,只讓人一日三餐的給她送飯,既沒餓死她,卻也不打算讓她出門。
夕陽西下,彩霞滿天。
明雅瞅著外頭的天色,想起昨天在冷靜過後,她給顧傾城打了電話,知道他沒事她鬆了口氣,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擔心。
明明不喜歡,卻嫁給了他。
就像卓然說的,荒唐,真荒唐。
一陣沮喪湧上心頭,她的人生已經成了一團亂麻,可是再糟,也不會比現在糟了吧。
明雅在陽臺觀望了一陣,三樓,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是如果沒有安全措施,一個失足摔下去,她這條腿估計得廢了。
但是她不想被困在這裡,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