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風平浪靜。
月光透過厚重的窗簾撒入室內,投下幾抹極其清淨的倒影。
明雅吃了飯照例是坐在沙發上,兩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按著遙控器。
卓然在傍晚的時候給她打了電話,誰知道讓她看也不看就掛了。
後來透過姆媽明雅才知道他公司有事,晚上不會回來吃飯。
也好,她樂得清閒,不必再裝出一副冷淡的模樣拒絕他的殷勤,她不像他能偽裝的如此自然,整天頂著一張冷臉她都快累死了。
“卓少,回來啦。”
聽到姆媽的聲音,明雅窩在沙發上掀了掀眼皮。
卓然進屋換鞋,放下公文包很自然的往她身旁靠。
眼角掃到他的身影,明雅拍了拍屁股起身:
“我睡了。”
他一來她就走,這明顯的排斥與疏離,一天兩天還好,可她日復一日如此,瞅著她眼一翻,臉一甩完全把人當透明的做法,就是個聖人,那耐心也會有用光的一天。
而卓然很明顯不是什麼聖人,上一秒看著明雅把門關上,下一秒他便跟了上去。
明雅聽著他的腳步聲沒回頭,徑自拉開行李箱打算洗漂漂。
看著被折得整齊的衣服一件件靜靜的躺在內襯的一角,卓然反手把門關上,眼裡有種不知名的火種在跳動。
他收斂下所有的情緒沉默的打量著她的舉動。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妥當,那急切的模樣好像迫不及待的要走,一點留戀也沒有。
“明雅,學銘今天來過?”
明雅的手一頓,想想下午抱著她哭得稀里嘩啦的李學銘,嚥了咽口水點頭。
其實卓然在公事上的事她從來不管,以前不管,現在就更不會管了,也不明白李學銘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他說你打算把他調去南江。”
卓然收住拉扯領帶的動作,目光徒的一亮:
“是。”
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在對他進行冷暴力,而今晚卻因為點小插曲,有了消融的跡象……
明雅輕咳了聲,抱著衣服不打算多管閒事:
“喔。”
“你要替他求情嗎?”卓然慢吞吞的朝她走來,隨著兩人越靠越近,他身上帶著點青草的香味慢慢縈繞在她周圍。
其實就外表來說,卓然確實是個好男人,平日除了必要的應酬幾乎是煙酒不沾,所以身上一直清爽乾淨,也不會有喝得爛醉回來讓她收拾的情況。
而打從兩人結婚以來,明雅更是從未聽過他有什麼緋聞,除了沈從榕這個前度偶爾會被人拿出來與她比較,他潔身自好到令歎為觀止。
當然,對比如此神化的卓董事長,旁人自然會對她產生好奇。
你說這男人有權有勢,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怎麼出去酒會應酬連小姐的手也不願碰?
於是明雅又悲劇的被推了出去,從此被冠上了一個惡妻的稱號,當然卓然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私底下常常被人說成是“懼內”,但同時的,他的遭遇也頗令人同情,娶了個惡女就算了,還是個兇悍的潑婦,騎著老公的腦袋不讓出去找小姐,回家還得家法伺候之類之類……
明雅當初聽著這些謠言,咬著小手絹,那是就差沒咬碎一口銀牙,她真想扯著那群造謠的王八蛋大吼:在你們心目中仙氣逼人,360度無死角,無缺陷的天仙,他其實是嫌棄人家小姐不乾淨,一雙玉手摸過太多弟弟,說白了,他就是個老潔癖你造嗎!
緩緩從思緒中回神,明雅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了收回視線,目光就這麼直勾勾的膠著在他身上。
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兩步,她徑自將兩人的距離拉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