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可能也察覺到自己有些過分了,照顧他吃了藥,讓他先睡會兒,自己要去廚房給他煮粥,可他死活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這一趟去廣東待了二十九天,他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她,好不容易看見了,哪裡捨得就這麼閉上眼睛睡過去了?可她倒是真的累了,這一趟的追蹤報道是偷偷進行的,見不得光,一趟跟下來只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累昏過去,左右是沒有力氣了。握著他的手沉沉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他靠坐在床欄上注視著她,眼睛水汪汪的,像凝著一叢墨,她懶洋洋地依靠過去摸他腦袋,“唔,不燒了”,就勢把頭枕在他胸前又閉上眼,他摸著她的頭,輕輕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跟她商量:“言言,咱們不做這一行了行不行?一個女孩子家,一天到晚在外面東奔西跑的,這得多累呀。”她不搭腔,一翻身從他的身上滾下來,背朝著他繼續睡覺,就是這樣欠揍的臭脾氣,只是顧修捷拿她卻一直沒有辦法。
但是他也有欺負她的時候。像第一次見面,他下意識地扣住她的手,其實他本來完全沒有惡意的,可是誰知道她竟然一抬手就要扇他耳光,他是被她觸怒了,所以才黑著張臉威脅她:“想找死了嗎?”
旁邊不知道是誰亂哄哄地惡作劇說:“阿捷,給我抽死她!看她小小年紀這麼個狂妄法!”
旁邊段惠雯嚇得膽戰心驚,聲音都帶著哭腔:“顧少,你放了我表姐吧,她年紀輕不懂事,你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這話說得跟他會吃人似的。他目光冰冷地瞪視著她,以為她會害怕,誰知林薄言偏偏是吃軟不吃硬的主,段惠雯這一求情她臭脾氣上來了,梗著脖子,甕聲甕氣地回她說:“雯雯你別求他,看他還能把我殺了不成!”
這女孩子腦袋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總認為男人懲罰女人,最壞的結果莫過於一刀把她結果了。誰知還有生不如死的法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究竟怎麼想的,一翻身就把她壓在沙發上了,唇落下來的時候她腦子“轟”的一聲,心說完了完了,原來這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啊!拳打腳踢地想要避開他,誰知他那麼大勁兒,她拼盡全力根本撈不著他一下,渾身被他壓得死死的,這才知道什麼叫做“不自量力”,什麼叫做“敵我懸殊”,這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嘛!逼急了她就咬他,也不知道使了多少力,反正嘴巴里鹹鹹的,血腥味刺激得人直想吐,敵人的鮮血和她的流淌到一起,他也不松嘴,狼一樣都不知道疼,反正她是徹底受教了,回去一晚上刷了十三次牙,最後被迫停下是因為牙膏沒有了,本來她還想借藍天的“黑人”繼續刷來著,可是想想不行了,牙齦都刷出血來了,絲絲血紅混在白色的泡沫裡著實觸目驚心,她只覺得這一晚上過得實在驚險刺激,現在回頭一想腳都軟了,平白無故被人狼吻了,還不知道對方姓字名誰,這一口氣堵得她呀,從胃裡直翻騰到嗓子眼,她想想要嘔死了,夜裡做夢都咬牙切齒,第二天早上起床時傅晶晶問她:“昨天晚上你做夢都吃什麼了,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吵得我一夜沒怎麼睡好覺。”
林薄言也一夜沒有睡好覺,斷斷續續做了一夜的噩夢,差點被人家OOXXOO了,這口氣不出能睡得好嗎?想一想也顧不上跟段惠雯生氣了,一大早打電話給她,一張嘴就問:“昨天晚上那男人叫什麼名字,住哪兒,是幹什麼的?”
段惠雯早上沒有課,此時正賴在被窩裡睡懶覺,聽了林薄言的話嚇了一跳,一翻身跳起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