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伊,」他說,「等等再收吧,阿別今晚在外婆那邊,我恰好也有正事要跟你說。」
我發覺他的臉色是我從未見過的嚴肅,不至於吧……
乖乖坐下,我解釋:「我其實還沒來得及喝呢,醫生也說,少量的低度酒是沒關係的。」
「不是這個。」他說,「不是紅酒的事。」
他把手放在我肩側,又說:「我要告訴你的,聽起來可能會很可怕。只是你要仔細聽,要記得,不管怎樣,我都會在這裡,在你身邊,我保證。」
「嗯,好。」就像上次說好的,不管有任何事情發生,我們一起面對。
「那時候,你從那邊回來,告訴我的那些事,其實我一直都不相信。」他微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總覺得有哪裡弄錯了,我不可能會那麼做。到目前為止,我的能力僅限於讓自身穿越蟲洞到別處去,除了靠近體表一定距離內的衣著,還無法做到帶來或者帶走任何東西。
但是,無法否認的是,能力會發展,以目前的趨勢看,很可能有一天,真的可以引來別的天體。
到了那種程度,能夠影響一顆行星的存亡,的確是驚人的潛力。再加上我在這裡的職責是觀察員。你也知道,殺人者死,這是鐵律,即使身為觀察員也一樣。但卡拉耶摩雖然殺了人,卻上百年未受任何懲罰,這不合常理。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是:他的能力超過了某個範疇,有辦法避過監督者的監視。」
「但他最後還是受到懲罰了,」想到那景象,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很可怕,都敏俊,你千萬不要像他那麼做,不管是為了什麼。」
他定定的看著我:「過去四百年我從未因私慾而傷害人類。但今天阿別在教堂裡面提的問題讓我想到了,只有一種狀況例外,那就是如果有人傷害你,我無法原諒,我做不到。
也因為想到這個,我明白了。卡拉耶摩和我,差別不大。當他意識到自己真正失去了你,因過於哀痛想讓整個地球演滅,引來了黑洞。以正常情況來看,地球被毀滅,他也恰巧被監督者發現,受到致命傷,也註定死亡。而在這個時空,等不到你回來的我會成為下一個卡拉耶摩。悲劇如同骨牌,在所有時空接連碰倒觸發。
人類世界的徹底毀滅是果,這個果,是由無數巧合堆積而成的。而只有你,唯有你,因為你從不放棄我,要回到我身邊,打破了這個迴圈。」
我把手放在他腿上,朝他微笑:「因為我說過呀,都敏俊,你現在有我了,我會陪在你身邊,永遠不會逃走。你看,我說到就有做到吧?」
他輕輕撫摸我的頭髮,手指溫柔的從滑順的髮絲間梳過,語氣雖然溫和,目光卻依舊沉重。「頌伊,」他說,「我現在擔心的是,雖然你回到了我身邊,但這個果卻依然存在,因為有人想要它存在。」
「為什麼?有人是誰?」我不懂了,「卡拉耶摩不在這裡,就算在,也沒有理由……不是不能殺人嗎?毀滅地球就更不被允許了。再說不是有監督者在看著?不過……都敏俊,監督者,也和你一樣,生活在地球上嗎?他長什麼樣啊?」像超人或者蝙蝠俠都可以想像,但身為執法者,或許應該是那種肌肉發達鐵面無私的形象吧?雷神?美國隊長?
他卻搖揺頭:「監督者不需要常駐地球,它是一種裝置,不存在於我們這個維度。它可以根據結果,往前推演出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他看出我完全沒聽懂,於是站起來,在宇別的書桌上拿了張圖畫紙和一支黑色墨水筆,重又在我身邊坐下。他低下頭,以教課的專注神態,在白紙上畫了個曲折眩�擁腦殘蚊怨��緩笤諫舷鋁礁齔隹諭飧韉懍爍鱸駁恪�
很喜歡看他捲起襯衫袖口專心做事的樣子,充滿了專業人士魅力。但現在不是在講外星人嗎?難道又改上數學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