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去摸,卻又馬上縮回了手。只低頭道:“你,你身體真的不好嗎?”
遲自越早一把抓住那隻手,放在自己面上摩挲,“你心疼我了?”新婚之夜,她就是這樣憐惜的表情和動作的!
真娘本衝動地想說讓他看大夫的,但想到這已不是自己該管的事,忙扭過頭,微蹙著眉頭,看一眼那繡架,道:“我還忙著呢,你放開我。我有話要和你說。”
“你忙什麼?”遲自越也看了一眼繡架,“就是有話說,這樣難道就不能說了嗎?……你做什麼要繡屏風,難道你要賣了它?”
“不是。”真娘揉了揉眼睛,掩住小嘴打了一個呵欠。
遲自越看她面上的倦意,“你這幾天都在做這個,怎麼都不注意休息?就是為了避開我?”
“不是。”真娘搖搖頭,還是想從他懷裡掙開。
“那是……”想到以前,是因為睡不著,所以就繡這些打發時間?其實,過去她那麼小,怎麼可能睡意那麼少?那時是想著他,念著他,等著他;現在呢?會不會只是單純地因為睡不著,所以才做這些的?
真娘沒有再做聲,看著遲自越有些黯然的眼神,一下子站起。到那繡架前的小凳子上坐下,拿起針。
遲自越跟著站起,到她身邊,要拉她起來。
“你先走吧。等我做完了這個,我再和你說。”
“做完這個?這麼大一個屏風,你要做到什麼時候?”
“不管多大,這幾天我總要趕完的。不過就幾天時間,你等等……”真娘低頭只顧飛針走線。
遲自越皺眉,這個屏風倒比他還要重要嗎?還要過幾天?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才和她單獨相處,而且看她面色平和,不似前些日子,自更想多呆一會兒。
“真兒!”他在她身後蹲下頎長的身子,依舊環抱住她。湊到她頸窩處,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親她。
這樣熟悉的親暱動作,真娘卻沒來由一陣心酸和惱怒!她一抬手,狠狠地推開遲自越。
“你到底要做什麼!”
遲自越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仰著頭,詫異地看著面上薄怒的真娘。
真娘略略扭過頭,竭力平靜了一下,看著面前的繡布。緩緩地道:“你想做什麼?”
“真兒?”遲自越看她忽然又如此冷淡疏遠起來,“你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又這樣起來?剛才……”
“剛才不過是一時忘情……”真娘咬唇。剛才那一陣恍惚還真以為是那個時候,在原先那個家裡呢!
“是我忘了自己身份。”
遲自越面色沉黯,站起身,到她面前,“你說什麼?”
“你該走了。你,你這樣到這裡來,實在很不合規矩!”
“真兒!”遲自越怒氣上來,又馬上壓抑住,“什麼不合規矩?你是我的——”
“夫人若是知道了,會傷心的!”真娘打斷他的話。看著面前的繡架,其實她該已經知道了吧?縱然不知他們原先的關係,至少也知道遲自越的不對頭了吧。
“什麼?”
真娘站起身,讓開幾步,沉靜地道:“大人,你戲弄我,報復我都可以,可是,夫人她是無辜的,她會傷心的。你還是收斂些吧。”
遲自越變了臉色,“真兒!你以為我是——”
“不管你是不是,這樣都會傷害別人的!”也會傷害你自己。
“哼!她又不喜歡我,怎麼會傷害她?我也不喜歡她,管她做什麼?”
“可現在她是你妻子!”
遲自越看了她半天,她該明白他的心思的,那麼,她是……走到真娘身邊,去拉她的手,“真兒,你不高興?”
真娘閃躲了一下,看著他,平靜地道:“我是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