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上任第二日,大清早的,衙門接到一樁案件。 報案人是永寧侯夫人,對其嫡次子死因起疑,要求衙門開棺驗屍查實真相。 永寧侯嫡次子已經死了好幾個月,突然傳出是被人所害的訊息,即使因為新帝登位之事京都足夠熱鬧。 但這般死了幾個月的世家子弟現在要查死因,還是在新帝剛上位之時提出來,不免讓許多人驚訝。 畢竟是永寧侯家的人,衙門不敢怠慢,派了人去開棺查驗。 此事傳到了文昌伯府,並無多少人在意。 家裡因為貴妃娘娘被禁足,世子被撤職和安王閉門不見客而全府消沉。 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外頭人的熱鬧。 即使是曾經跟自家定過親的親家,人死情分斷,兩家來往不多了。 正因為沒上心,在衙門的人上門來時才會十分之意外。 江舒懮壓根沒想到,鎮國公主還沒來找自己算賬,永寧侯府就告她謀害前未婚夫了。 文昌伯府上下俱為此震驚。 範氏本以為是鎮國公主為私怨而洩憤栽贓,衙門的人卻告訴她,她女兒謀害秦家嫡次子證據確鑿。 證人還是曾經服侍過她女兒的貼身丫鬟翡翠和一個歌女。 被人帶到眾人面前的江舒懮,已經臉色蒼白癱軟在地,什麼辯解之話都說不出來。 她知道自己完了,真的完了。 別說現在已經隕落的文昌伯府護不住她。 就是權勢正盛之時的文昌伯府,也不會為了她而輕易得罪永寧侯府。 再加上得罪鎮國公主之事,她這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的局面。 看到女兒萬念俱灰的模樣,範氏難以置信的問她:“懮兒,你告訴為娘,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有沒有做過?” 江舒懮流著眼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搖頭。 她錯了,她不該為了嫁給那樣一個男人而去害一個無辜的男人。 最後賠上了自己。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她後悔,無比的後悔,卻悔之已晚。 女兒連句否認沒有,範氏一個踉蹌,難以接受女兒竟然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太過荒唐,卻又並非毫無跡象。 她想起當初給女兒定親,女兒是有些不情願,嫁給柳家子卻那麼迫不及待。 這種差別如今想起來,才發現蹊蹺頗多,她以前卻完全沒起疑過。 自己貌似乖巧聽話的小女兒,給了正處風雨的江府一記重擊。 想到各種可怕後果,範氏受不住的暈了過去。 江承望比妻子更知道事態輕重,他狠狠的扇了江舒懮一巴掌:“江家沒你這個不孝女!我要把你除族!” 為家族聯姻本來就是江家女該做的事,這女兒竟然為了不嫁給秦修揚,直接要了他的命。 她怎麼敢? 簡直是給江家雪上加霜的招禍,他殺了女兒的心都有了。 但衙門的人沒給他出手的機會,直接把暈過去的罪犯強行帶走。 江府烏雲蓋頂,風雨連襲。 永寧侯府的嫡次子本以為是意外死亡,結果查出來他喝的酒被人放了迷幻之藥。 導致他騎馬時出現幻覺失去平衡,頭朝下跌落重傷而亡。 意外死亡變成了被人蓄意謀害。 迷幻藥為翡翠受命所購,下藥的是花樓被重金收買的歌女,該歌女在事後不久就因害怕離開了京都。 卻在郊縣被人搶奪財物落入人販子手裡,如今被抓拿歸案成為有力證人。 江舒懮指使人給未婚夫下藥致人死亡,還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戲碼,其目的都是為了嫁給柳子淮為妻。 大眾被愚弄,過後最多怒憤罵一罵。 江家以及安王貴妃甚至老皇帝被愚弄,就非同小可了。 永寧侯府跟北鎮侯府一樣,都是守國安邦之勳貴重臣,豈能由得人謀害家中子嗣而不重懲。 永寧侯夫人帶著家人跪在皇宮外,哭求天子嚴懲江家,莫寒一門忠烈之臣的心。 她兒子雖然不上進,但那不是他該死的理由。 他們秦家世代守護西北保護大雍,結果江家人卻禍害忠臣良將之後,實乃欺人太甚。 慕玄月去見了老皇帝,把事情說了,問他:“陛下可有指示?” 畢竟是老皇帝寵妃的孃家,禮貌上她該來問一問。 雖然即使問了,該怎麼處理他們還是會怎麼處理。 無上皇依然臥床,精神頭卻比之前好了不少。 這會聽了前因後果後,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