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把人嚇順從的天子,沒想過要把人嚇哭。 朱槿這一哭,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站起來想把人扶起,又覺得會前功盡棄。 只能無奈的道:“朕又沒把你怎樣,你怎麼哭上了。” “呃......”嚇得腦子已經想到連累她爹,連累她娘,連累她剛出生沒到百天的弟弟的朱槿,被天子的話弄得一愣。 沒把她怎樣? 她無意中犯了大錯,陛下這是不打算罰她的意思嗎? 那幹嘛這麼兇,她都要以為自己不是要被打板子就是要被下大獄了。 “陛,陛下,臣女,臣女愚鈍,不知自己犯下了大錯,還請陛下饒恕臣女的無知。” “行了行了,你先起來說話。” 不想看她跪冰冷地磚的天子,不耐煩了,“你起來朕就跟你說說解決的辦法。” 朱槿一聽,連忙抹去眼淚,趕緊站了起來。 她置天子於不仁義之地,讓天子名聲受損,有什麼辦法去彌補,她是想不出來。 因為她連自己怎麼犯的錯都不知道。 所以她一臉忐忑的看著天子:“陛下,臣女犯的錯能彌補回來麼?” 端坐回暖榻上的天子,聽到朱槿這一問嘴角都禁不住往上翹。 呵呵!終於“上道”了 。 翹起的嘴角很快又拉平,他嚴肅了臉回答朱槿:“能,但你得聽朕的安排。” 朱槿眨著眼睫毛還溼噠噠的眼睛 ,心頭掠過陣陣不安,腦袋卻已經不由自主的點下,“臣女聽從陛下吩咐。” 天子之威,誰敢忤逆。 犯錯的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那行,回去讓你娘別給你相看人家,等朕忙完這陣,就給你下旨意。”天子自認利落的把話說明了。 但朱槿卻聽得一頭霧水。 腦子費力的轉了好一陣才明白天子話裡的意思。 她頓時臉紅耳紅的垂下頭,咬著嘴唇沒有立馬應下。 搞半天,原來天子是想讓她入宮。 可這跟她置天子不仁不義有何關係,她想極也想不明白。 於是鼓起勇氣的問出一句:“如此就能讓陛下名聲無礙了麼?” “當然。”慕玄度理直氣壯的道:“你在北境跟朕同處一室不少時日,貼身照料朕,清白都算朕身上了,可你卻一走了之。你這麼做置朕於何地,傳出去朕的帝皇名聲還要不要。所以你不能嫁給別人,只能嫁給朕。” 振振有詞到讓朱槿傻了眼。 “......”原來她的錯在這兒! 傻眼的朱槿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你聽到沒有?”沒有得到朱槿的回應,只有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讓天子有些心虛的逼問。 天子又生氣了,腦袋嗡嗡嗡亂成團的朱槿只能點頭:“聽,聽到了。” “那你回去準備準備,朕忙著呢,別讓朕白費時間。”說著站起來準備回御書房。 心神都沒回魂的朱槿,總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 可是腦子亂糟糟的找不到一句有用的詞。 等她想到自己該說什麼的時候,天子早已經不見人影。 朱槿心慌意亂的跌坐在天子坐過的暖榻上,試圖鎮定自己。 她沒想到她拒絕天子負責,會影響到天子的名聲。 她還得為天子的名聲負責。 道理看似無懈可擊,可總讓她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倚琴走進來就看到傻傻發愣的朱槿。 “朱姑娘?”在外頭聽了個七七八八 的倚琴,也被天子的歪理給震驚到。 陛下真是會欺負老實人。 她好笑又同情的給朱槿換上熱茶,“朱姑娘不必害怕,陛下其實不是真的兇你,虛張聲勢而已。” “啊?”朱槿一驚,連忙看眼周圍,生怕倚琴背後這麼說陛下會被旁人聽見。 “沒事,這裡就奴婢跟您兩人。”倚琴輕笑起來。 看陛下把人都嚇得成驚弓之鳥了。 聽到倚琴說偏殿裡只有她們兩人,朱槿才鬆了口氣。 小聲對倚琴說道:“你怎麼說陛下是虛張聲勢,我看陛下是真的挺,挺威嚴的,在北境就經常罵我。” 她不敢說天子兇,只能說他有天威。 倚琴驚訝了:“陛下經常罵您?” 這跟她認知的陛下有些不相符。 難道這就是別人說的什麼兩小冤家不可理喻? 天子顛倒是非也要把人拐入後宮,可見這是罵出情意來了。 勘破這點的倚琴,笑得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