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早睡早起,有時間就先完成功課,不要分心其他。”蘇氏還是忍不住的催促兒子回去。 庶弟而已,何必上心。 有那功夫不如去多讀書。 衛陌陽本就是過來瞧眼熱鬧,聽得母親不願他留在這裡,也沒堅持。 “暉弟,走,哥哥帶你練大字去。”他招呼弟弟一起走。 這讓本就不願兒子與庶弟過於親近的蘇氏更加不滿了。 她當即沉下臉訓斥兒子:“你帶著弟弟哪能專心練大字,你回去自己練,你弟弟還小讓他自個玩去。” 庶子上進非好事,蘇氏一貫防備著。 聽到哥哥呼喊,興高采烈“嗯”了一聲的衛陌暉,剛走兩步就被嫡母的話逼停在原地。 他怯然的看看嫡母又遲疑的看看還在對他招手的哥哥,不知道要怎麼辦。 嫡母不喜歡自己,但是哥哥很好,他想跟哥哥一起,又怕嫡母生氣。 最後他求助的看向祖母。 一雙清澈的眼睛帶著忐忑,也帶著難過。 大兒媳這般明顯的排斥庶子,讓鎮北候夫人愈發的對她不滿。 上次她在蘇家喝喜酒提前退席入宮看未來小兒媳,事後回府得知大兒媳雙眼紅腫的回來,她就知道大兒媳婦在孃家必定鬧了事。 不用問她也能猜出來大概為的是什麼。 蘇家這個女兒,心胸不行,眼界也不行。 嫁進來十幾年,硬是沒多少長進。 心裡想的總是自己眼前那三分地,容不得這個容不得那個。 大兒子的妾室林姨娘,在她手下受了不少磋磨。 若不是看到她這個做婆母的對暉哥兒有疼愛之心,只怕大兒媳對庶子也難容。 衛家乃武將大族,身為武將本就是要冒生死的命,為了延續血脈保持人丁興旺,娶妻納妾來開枝散葉乃最正常不過的事。 若是嫡妻都容不下妾室和妾室生下的孩子,衛家早就人丁凋零,又何來今日的勳貴名門。 既然嫁入衛家,就該有作為武將之妻的覺悟。 做不到賢惠大度,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入他們衛家的門。 大兒媳時刻想分化兩個孫子的兄弟情誼,其心之窄,實在不堪大婦之任。 給小兒子準備聘禮的鎮北候夫人被大兒媳敗了興,心生氣惱。 她當即拉上小孫子告訴蘇氏:“鏡兒只有這兩個兒子,他們是同血脈的親兄弟。若是你再這般沒點嫡母胸懷,阻礙他們倆兄弟共同成長,就別怪我做婆母的為了家族著想,奪取你對子女的教養資格。” 丈夫說的沒錯,這個大兒媳心胸不夠能力不足,教不好孫子。 若是不想法子讓孫子脫離其母影響,侯府的將來只怕要不好。 衛家不能有一母毀三代的事出現。 這是孟氏第一次當著其他妯娌的面斥責自己的大兒媳。 以前蘇氏做不好做不對她都是在背後給予指點指正,為的就是讓她能儲存世子夫人的顏面。 但現在,這大兒媳實在是太令人失望。 教了這麼多年,本性難移,終是難掰。 孟氏決定不再容忍。 沒想到自己說兩句會招來婆母如此嚴厲斥責的蘇氏,瞬間又尷尬又委屈。 她連忙解釋道:“娘,兒媳並沒有阻礙他們兄弟一起成長,只是陽哥兒現在是乙班學生,他需要專心學業才能考上甲班。” 鎮北侯夫人冷然一嗤:“ 我大孫子不考狀元,他讀甲班還是乙班差別不大。你別找藉口掩飾,我耳不聾眼不瞎,你不喜歡庶子可以,但別教唆陽哥兒跟自己弟弟生分。” 蘇氏想分辯說自己沒有教唆兒子,可在婆母洞悉的目光下,有種無所遁形的心虛。 兒子就在旁邊,隨時能拆穿她的謊言,會讓她更難堪。 二房三房房長輩和平輩妯娌們,看蘇氏的目光也帶著些不滿了。 “大侄媳,陽哥兒跟暉哥兒兄友弟恭是好事,你怎能阻止他們友愛。咱衛家可跟別家不一樣,你嫁進來之前就應該知道的啊!” 衛三夫人也看不得未來的侯府主母是這般的容不得人。 主母的胸懷品性和持家能力,關係著一族人的和睦和發展。 蘇氏對庶子的明顯不喜和防備,她們不是不知道,偶爾也會暗示提醒一番。 奈何蘇氏並不入耳。 如今鬧到當家宗婦跟前,正好攤開來說說,也好讓蘇氏知道自己有多不足。 衛二夫人搖頭嘆氣:“大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