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跑到太皇太后這裡,果然看到忠義伯夫人和朱姑娘與鎮北侯夫人一起。 正與眾人互相拜年。 她不能直接帶人走,得先與太皇太后透過氣才行。 於是煙雨靠近太皇太后身邊的李嬤嬤,跟她打眼色。 李嬤嬤看到她,趁著添熱茶的功夫後退了幾步。 煙雨連忙湊過去告訴她:“煩請嬤嬤跟太皇太后稟報一聲,公主有急事召見忠義伯夫人,奴婢現在要把人先帶走。” 李嬤嬤一聽是公主的意思,不敢怠慢。 倒茶的功夫就跟太皇太后小聲稟報。 太皇太后有些詫異的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煙雨,微微點頭。 本來她打算今兒跟忠義伯夫人和她女兒說會話,好提前做點鋪墊。 沒想到明嘉公主派人來了。 什麼急事召見,難道是忠義伯出了事? 這麼一想她頓時心頭一沉,大年初一就有事,可不是好兆頭。 因著朱家女被天子選為皇后的訊息已經被傳到眾人皆知,忠義伯府自然成了大熱灶。 還沒有習慣這種大場合的馮氏,神色有些發僵的面對眾人的熱情。 加上自己府中鬧出的事,讓她心虛著發怯。 朱槿也有些心神不寧,面對貴女們真心或假意的討好,都寡言應對。 跟著母親進宮來拜年的蘇清婉,並沒有刻意上前跟朱槿交談。 而是從旁悄然留意著她。 見其稍帶拘謹不夠自如的交際姿態,就不由微微勾唇。 終究是小地方出來乍然富貴的人家,就算有宮中嬤嬤加以教導,也比不了自小在富貴圈裡長大的她們。 氣度這種東西,要不就與生俱來。 要不就歲月沉澱而成。 朱家女想要母儀天下世人頌,怕是不容易。 蘇清婉微微抬起下顎,帶著從容的微笑也在接受別人的恭維。 畢竟升為七品所正,是極為光彩得臉之事。 救助司比她高品級的,都已經是嫁人生子的中年婦人,似她這般十七八歲的女所正大人,整個大雍絕無僅有。 自然走到哪,都受人矚目。 這就形成了內殿裡,淑太妃的外孫女和忠義伯的女兒不分仲伯的得到眾人關注。 與太皇太后打過招呼後,煙雨走近忠義伯夫人,屈膝行禮後輕聲告訴她:“公主請夫人和朱姑娘過瓊華殿一趟。” 馮氏一聽,心裡就意識到家裡的事已經傳到了明嘉公主的耳裡。 本想先跟太皇太后請罪的馮氏,只得與女兒跟太皇太后告退,跟著煙雨離開了內殿。 看到公主身邊的人把馮氏母女帶走,鎮北侯夫人稍一想就知道必然有事。 抬頭看向太皇太后,發現太皇太后臉上憂色一閃而過,她心頭倏然一沉。 頓時也想到會否是在外賑災的忠義伯出了事。 忠義伯要是出事,那她丈夫兒子豈不是也危險。 這麼一想,鎮北侯夫人有點坐不住了,找了個藉口也提前離開了慈寧宮。 跟著煙雨走一段路後,馮氏忍不住問她:“煙雨姑娘,公主這麼急召見我們是為何事?” 煙雨的腳步並沒有放慢,她只略略側頭回答:“夫人府裡的事已經傳到朝堂,陛下都知道了,夫人需得想想如何自證清白。” 什麼? 已經傳到了朝堂? 馮氏被這訊息嚇得差點摔倒地上。 煙雨和嫣蓉連忙扶著她:“夫人別慌,有公主在呢!” 話雖如此,馮氏仍然心跳怦怦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知道完了,忠義伯府的名聲要被她孃家大嫂給毀了。 馮氏又怕又恨,又後悔。 眼淚控制不住的直往下掉。 聽到事情已經傳到朝堂,朱槿也跟著心慌。 但她知道此時不是慌的時候,必須要想法補救。 要不然他們家就要名聲掃地了。 幾人匆匆去到瓊華殿,才得知公主已經去了金鑾殿。 “嬤嬤,我那大嫂一直以來就是個口無遮攔的人,如今連天家都得罪上了,這可如何是好?”馮氏六神無主的拉著青嬤嬤急問。 青嬤嬤嘆了口氣,不能說都是馮氏管家不力之錯,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說話不經腦,只圖口爽。 她在南水鄉生活十幾年,見過不少無知愚婦。 只是在天子腳下也敢如此口出不敬,還真少有。 “夫人,您先別哭,這事上了朝堂就不是小事,您得撐起忠義伯府的門楣,不能軟弱。” “御史彈劾你們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