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快?” 慕玄月斜眼弟弟:“你就不擔心忠義伯夫人真給她女兒尋摸到合適夫婿?年底可是各家主母最熱衷這事兒的時機。” 她敢肯定朱虎的妻子不知她女兒在北境的詳細情況。 若是知道,就不可能安之若素。 起碼會入宮跟自己說明朱槿的打心思算。 慕玄度聽了姐姐的分析,頓時著急了,“我不嫌快,午後就午後,你讓她直接到偏殿等我。” 要是忠義伯夫人真給朱槿相看人家,不管看成不看成,事後都是掃面子的事。 他甚至有種頭頂要有青草顏色的感覺,堵心得很。 慕玄月幸災樂禍的呵呵兩聲。 誰叫弟弟不爭氣,在北境那麼多相處機會都沒確定個準信兒給人家。 回到京都才急上,自找來的。 忠義伯府。 接到宮中召見的旨意,朱槿很是忐忑。 昨日陛下剛回來,今日明嘉公主就召自己入宮。 她擔心的責難看來還是避不過。 看到女兒接了旨意就垂頭喪氣起來,馮氏不解:“槿兒,公主召見你可知是為何事?” 朱槿面色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近身服侍過天子的事說出來。 現在不說,等她爹回來她娘也會知道。 再加上前幾日又有媒婆登門,讓她很是困擾。 她沒去北境前家裡就不停的有人來想給她說親。 因著對京都這些官宦人家並不算熟悉,她又強烈表示暫時不願嫁人,她娘才不敢貿然同意給她相看。 但翻年她就要二十了。 二十歲還沒出嫁的姑娘,整京都都沒幾個。 明嘉公主雖然也差不多二十了,但她已經有未婚夫。 她的未婚未只是因著要為大雍開疆拓土才延誤婚事。 等衛將軍凱旋歸來,明嘉公主很快就會嫁人,不會被人說道。 到時二十還未定親的她,就會成為話題,也不知她娘出去交際能不能承受住這份壓力。 想到如此種種,朱槿心頭也有些沉重。 “要是知道就告訴為娘,別讓我擔心啊!” 雖說已經做了一年多的伯夫人,但馮氏對皇宮仍然有著不小的敬畏。 總覺得入宮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不敢大意。 朱槿想了想,覺得遲早要說的,還是別再隱瞞的好。 於是她說出了自己在北境的另一段經歷。 “陛下在臨潢府打贏了韃子,跟父親匯合時還沒說上兩句話就昏迷倒下,大家都嚇壞了。隨軍太醫說陛下受傷一直隱瞞著傷勢,直到大雍軍獲取勝利才支撐不住的倒下。親眼目睹陛下傷情因拖延而惡化到差點沒命,女兒心裡愧疚難安。” 馮氏聽得倒抽一口氣,她並不知道天子身受重傷到致命的事。 只隱約聽到過天子受了傷的傳聞。 “女兒愧疚,是因為我有時刻盯緊著父親,不讓他帶傷上戰場。卻沒想到陛下會那麼拼命,不顧傷勢去支撐著大雍軍計程車氣,身為帝皇都奮不顧身,做臣子的有何臉明哲保身。” 朱槿再次為自己的自私慚愧:“娘,女兒當時在昏迷不醒的陛下面前很是無地自容。” 馮氏聽得也有些臉燙。 是她吩咐女兒看著丈夫,不給丈夫帶傷上陣的。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丈夫身為臣子,被家人攔著不給冒險,倒讓天子去冒死拼殺,如何對得起大門上掛的那塊忠義牌匾。 “陛下可有生你爹的氣?”馮氏愧疚而問。 朱槿搖頭:“沒有,女兒伺疾贖罪,日夜照料著陛下,直到停戰和議時女兒回京才終止。” 日夜照料著陛下? 馮氏聽得一驚,“槿兒,你......” “開始女兒是出於內疚,看到陛下昏迷不醒,唯有在旁盡心服侍才能減輕心底愧意。後來明嘉公主的旨意到達北境,她讓女兒務必看好陛下,不能讓他再帶傷上戰場,要監督陛下好好養傷。女兒遵旨而為,沒有懈怠。” 奉旨行事無可指責,馮氏想說的話都堵在了胸口。 既然有天家旨意,女兒怎麼做她都不能置喙。 面對這樣的情況,馮氏不知要怎麼辦了。 “你爹可有說什麼?” 她只能看丈夫是個什麼意思。 “我爹沒有說什麼。” 朱槿想到她爹開始的欲阻止,坦誠的告訴她娘:“從決定近身照料受傷的陛下開始,女兒就知道後果,但女兒不在意。” “終身不嫁能跟爹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