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太太顯然也被兒媳婦這等手筆給意外到。 她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有些奇怪為何自己女兒得了價值一百多兩銀子的首飾都沒什麼反應。 反而是大姐兒回來才說出來。 昨日女兒去東跨院回來只說嫂子小氣,用粉色寶石首飾是先母所贈要傳家為由,不肯借給她,只給了她別的。 她當時看了女兒得回來的首飾,覺得款式質地都不錯,兒媳沒有怠慢自己的女兒,正煩心兒子之事的她就沒有過多追問。 但她沒想到這些漂亮首飾竟然價值一百多兩銀子。 如今三弟媳這把嘴自找羞辱,兒媳又是他們大房的人,柳大太太當然不會為她說話。 還斜了三弟媳一眼:“看不起人就別要。” 沒等柳三太太分辯,她就沒好氣的對雲玄月說道:“以後送人東西用不著送太好的,要送就送珺姐兒好了,她才是你親妹子。其他人犯不著對她們那麼好,再好人家也未必領你的情。” 這話讓柳三太太急上了,她當即哎喲一聲,“大嫂,我錯了,我那是不識貨。淮哥兒媳婦,你可別放心上,三嬸給你賠不是了。 你是個大方的三嬸知道了,咱柳家也就你有這本錢和這心意。 三嬸錯怪你了,你原諒三嬸沒見識,下回三嬸要是有什麼好東西,也給你送點過去哈!” 因為跟大嫂慪氣,就拿大房的新婦來踩,太得不償失了。 不但自己丟人被打臉,以後還少了好處拿。 這損失,想想柳三太太都後悔得不行。 面對三太太迫於利益的道歉,雲玄月笑了笑回她:“三嬸前兒個跟我婆母吵架怪我沒分好水果不會做人,今兒個又為些珠釵首飾質疑與我。 有一有二我怕有三,我嫁入柳家都不到十日時間,再因為我惹出些什麼爭議來,玄月就要夙夜難安了。 日後玄月定會好好檢討自己的不足,儘量讓家裡少為我鬧出不愉快,還望三嬸也原諒我的不盡善美之處。” 新婦入門不到十日功夫,家裡怨的怨,踩的踩,怪的怪,彷彿一天不找機會折損她一下,就好像過不好日子似的。 她這話不但讓柳三太太有些無地自容,也讓柳大太太的臉色有些掛不住。 明面上是說三弟媳,何嘗沒有對映她這個做婆母的成分。 這兒媳婦不是個好拿捏的主,但做婆母的也由不得她得意。 “行了,都是一家人,事兒說清楚就莫要揪著了。 淮哥兒媳婦,你也知道你剛入門沒幾日,隨意出門可不是良婦所為。 日後自當約束自己,多看女則女戒,靜修其身,不可再這般任性而為。” 事情轉到這,雲玄月絲毫不感意外。 早有準備的她當即說道:“兒媳恐怕難以做到母親所希望。” 柳大太太頓時氣惱:“你為人兒媳怎可不聽長輩之言忤逆婆母?” 女人爭論,婆母教媳,男人一般都不會摻和。 這會兒柳長臨也只是看了眼他們,就自顧自的坐下讓人傳菜。 小輩們也都默不出聲的乾坐著看戲。 就連還在難堪著的柳三太太也不摻和了,就看她們婆媳倆鬥法。 “這怎麼算忤逆婆母?”雲玄月抬起清澈的眼眸,直視柳大太太說道:“我雲家本就有營商之業,如今我雖嫁入柳家,但我仍然掌管著孃家之產業,自己也有營生貿易需要時時關注。 若不用心去管理經營,我拿什麼買珍品閣的首飾送與妹妹們? 日後又拿什麼為夫君打點官場讓他步步高昇? 婆母可想過這些花費都不會從天而降?” 柳大太太頓時有些語塞,她希望兒媳扶持自己兒子不假,但她是想兒媳用現有嫁妝來打點,而不是出去拋頭露面掙銀子。 “當日夫君求娶,柳家送來聘書,就應該知道我的情況,我並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 如今母親若是要困我在後宅,不單是斷雲家之業,也是斷我與夫君和子孫後代的富貴路,恕兒媳不能從命。” 這個婆母定然不會讓自己輕易出去做事,雲玄月可不會低聲下氣的求。 如此鋒芒之語,令柳家人震驚之餘,皆心思浮動。 他們柳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連午膳吃兩個菜都要算著分量上的日子,他們喜歡過嗎? 當然不喜歡,但他們有能耐改善嗎? 暫時沒有,因為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