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心為由一口回絕。
可他一直分心照顧著自己並無血緣關係的妹妹,且感情極深。二人年齡漸長,行止卻和小時候一般毫不避嫌,惹來些小人閒話,便是意料中事。
可蕭以靖品行端方正直,有口皆碑,雖素常雖沉默了些,從朝臣至宮中雜役,無不愛重,每每聽到這些流言,自會加以辯駁。
木槿容色尋常,且又長了張娃娃臉,十四歲時看著依然十二三歲模樣,也為這種辯駁尋到了極好的託辭驊。
那些風言風雨尚未及醞釀傳播下去,木槿已然遠嫁,一切可能傷害到他們的流言立時嘎然而止。
只有青樺等隨嫁的侍從知道,木槿從蜀都出嫁的那天,蕭以靖藉口公務纏身,竟不曾出城送行,更別說送她前往吳國了。
因當時國主蕭尋生病,夏後亦在宮中照料,並未出城相送;但送行的親友和朝臣還是極多,誰都沒想到蕭以靖會缺席膨。
作為禮官護送公主前往吳國的是蕭以靖的四哥,梁王蕭以綸。
開始時,木槿問了他無數遍:“四哥,五哥什麼時候來?”
等到後來,她又問了他無數遍:“四哥,五哥為什麼不來?”
蕭以綸溫厚純良,自然一句也答不上來。
送親隊伍是卡在吉時的最後一刻,才由明姑姑做主下令出發的。
青樺作為公主親衛,便緊隨在木槿的車轎旁,清晰地聽到公主窩在明姑姑的懷裡,一直委屈地哭泣。
那天蜀都的天氣極好,便和這日的高涼一般。
碧空如洗,長天有一縷浮雲,淺淡如流紗悠悠飄過。
除了小公主長高長大了,再不那麼容易流淚哭泣,一切如昨。
一切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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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顏傍晚回房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卻見屋內還未點燈。
他問門外站著的丫鬟:“太子妃是出去溜躂,還是去哪邊用晚膳了?”
丫鬟忙低聲答道:“回太子,太子妃睡了,這會兒還沒醒呢,奴婢們也不敢進去驚動。”
許思顏不覺怔了怔。
想來昨日的確受創不淺,睡到午時起來,這時居然還能再睡。
他招手讓丫鬟捧來燭盞,自己持了進去檢視。
木槿臥在午間歇息過的竹榻上,果然以狗爬式的怪異姿勢睡著了。她的臉向側面趴著,只是眉心皺得極緊,微溼的黑睫顫動不已,倒似正在做著什麼夢。
許思顏皺眉搖頭,“睡覺也不老實!”
此時屋內不似白天炎熱,大敞的視窗有風灌入,彷彿還有些涼。
許思顏放下燭盞,自己去一一關了窗扇。
正要出門令人把晚膳傳房中吃時,忽聽榻上的木槿哭叫道:“我偏要吃梅子,你給不給我摘?”
許思顏聽得好氣又好笑。
這做夢做得居然會撒嬌要東西吃,倒是和她豬一樣的貪吃本性相符。只是居然沒要狍子肉野鹿肉吃,又讓他有些驚奇。
他蹲身,手指勾了她髮梢一綹黑髮,一邊輕撓她的鼻子,一邊輕笑道:“廚下應該有醃製好的梅子,我叫人取些來給你,如何?”
木槿揉著被他用髮絲撓得癢癢的鼻子,孩子似的哭道:“不要!我要吃青梅!剛摘下來的青梅!”
許思顏啞然笑道:“這時候哪裡會有新鮮青梅可摘?何況那玩意兒能酸倒了牙,你也不怕牙倒了吃不了肉啊!”
“我……我偏要青梅……啊嚏!”
木槿怒叫著,不防許思顏將髮絲逗向她鼻孔,頓時癢得受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卻牽動了背部的傷處,一時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