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盼她離去更是如久旱盼甘霖,只差點沒燒香點燭放鞭炮恭送這位煞星快快離去。織布略露了點口風,言道太子妃嫌路上開支大,有悖吳帝勤儉節約傳統,又考慮著要不要繼續在涇陽侯府待著。
澹臺氏聞知,當即大方捧出一疊銀票、兩盤首飾、三匣珠寶、四套衣衫,奉作太子妃程儀,供她一路盤纏。
於是,第二日木槿上車後,便與樓小眠賞那晃花了眼的珠寶首飾。
樓小眠搖頭苦笑,“我說木槿,別說你那堆山積海排了整條大街的嫁妝,便是皇上這幾年的賞賜,都已十分可觀了吧?你居然還貪著這個?”
木槿欣賞著手
中玉鐲,笑盈盈道:“那可不同,這是我自己掙的!”
“掙的……”
樓小眠忍不住斜眼睨她,“訛的吧?”
木槿嫌棄地擲下玉鐲又瞧別的,不以為然道:“怎能說是訛呢?這話別人依,連澹臺氏都不會依的。她明明是心甘情願送我的銀物,滿心只怕我不收呢!”
樓小眠苦笑,“那是,便是民間,若能請走瘟神換得一家平安,也會心甘情願,甚至傾家蕩產在所不辭……”
木槿便狠狠瞪他,“現在居然怪我了?都不是你教我的嗎?”
“我……教你什麼了?”
“教我量入為出呀!這些日子你扯著我看帳本,不就在教著我怎麼斤斤計較,量入為出嗎?”
樓小眠結巴了,“斤斤計較,量……量入為出?”
“我雖然有銀子,可你不是說,無論治國治家,最忌坐吃山空嗎?你看,這些日子本就在路上花了幾百兩銀子,怎麼擱得住又送了徐夕影一千兩做嫁妝,青樺正和我嘀咕快要入不敷出呢!不是因為抓廣平侯那位皇親姨侄,我又怎會費了這許多銀子?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自然要想法討回來。”
她將一對碧玉簪遞給樓小眠,“這對簪子成色不錯,送你吧!”
樓小眠瞧著簪頭線條柔美的玉蘭雕花,愕然道:“給我?這是女孩子用的吧?”
木槿道:“對啊!你好好的大男人,真心也罷,假意也罷,總之別老是和太子沾在一處惹閒話。正經快娶一門妻室吧!女孩子們都喜歡這個,你遇著喜歡的姑娘,便送給她們,包管事半功倍。”
樓小眠接過,打量著打磨精緻的花朵,“送喜歡的姑娘嗎?”
“是呀!”
樓小眠便笑了笑,將那一對碧玉簪插到木槿髮間。
木槿驀地紅了臉,連忙將簪子拔下,微慍道:“喂,你幹嘛又打趣我?”
樓小眠笑意微微,目光空澹明淨,“沒有,我是喜歡你。”
“……”
“漂亮可愛的女孩兒我都喜歡。這裡全是男人,只剩你一個女孩兒,就是癩蛤蟆都能被認作天香國色了。我便沒得選擇,自然只能送你。”
“……”
古人誠不欺我,惟小人與小雞肚腸的女人難養也。
這一行人中,論起小人,樓小眠若敢謙稱第二,絕無人敢自稱第一……
偏偏還能如此風輕雲淡,宛若天人。
沒天理呀沒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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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七夕,木槿很無辜地被拉在小山般的帳冊裡,錯過了雙星乞願、穿針乞巧;隨後的中元節,也顧不得避忌,匆匆忙忙在路上度過。
但比她更不情願的,是不得不到另一個世界去過中元節的一些人。
中元節又稱鬼節,註定了灰暗和不祥。
許思顏趕在中元節的前一天生擒了慕容繼賢,並在慶南陌和吳錦玉的支援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幾個主要黨羽捉的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