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第一次見到這個中央巡視組的組長級人物周國濤,四十來歲,但是目光炯炯,顯現出過人的精力。從他重劍無鋒的眼神之中,那份淡然隨意之間,可以看出此人各方面造詣已經登峰造極。
經王薄的介紹之後,蘇燦一家在周國濤面前坐下。周國濤就招呼道,“我們有紀律,不能收受,以及接受當地幹部的‘禮物’,‘糖果茶&;甚至是‘招待’,所以只能自掏腰包,逕地兒還不錯,王書記介紹的。也正好,你們大榕建工是省首屈一指的國有企業,也是一些問題矛盾的集中點,找你蘇總談話我是一直都記著的,今天也就順便了。就當是一起擺一下‘龍門陣’0”
“中央巡視組的領導親自請客搔龍門陣,這恐怕是我經歷過最有分量的龍門佴…70還不錯,略顯尷尬,不過氛圍還是拿捏到位。
這也很正常,畢竟就是以蘇燦的城府和靈魂,在周國濤面前,也能感覺到直讓人緊張到驚人的氣場,雖然周國濤刻意低抑,但他顯赫彪悍履歷所造就的某種氣質,確實非同一般,也只有一定程度的人才能感覺到。
周國濤顯然想緩和氛圍,笑著解釋道,“中央巡視組重點在巡視地方各省市領導班子,巡視工作的效果非常好,所以中央已經將擴充套件巡視的範圍提上了議程,以後我們巡視的領域還將擴充套件到銀行、保險公司、證券公司,國企,央企這些企業,要知道如果這些企業出現了問題,那麼影響可是幾何級的。”
眾人點頭稱是,西王薄則和周國濤閒聊討論了些現行政策問題。
曾珂面對這樣級別的領導自然不敢多說話,因為蘇燦老媽曾珂既不是出身書香門第,也不是本身受教育程度達到了一定檔次,怕在周國濤這樣身份地位的人面前出現紕漏,說一句話要想半天,且擔心自己說出的會在面前這些人聽來感覺膚淺,達不到對方的水平和境界。就乾脆說話極少。
自蘇燦重生過後,蘇燦一家雖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不過是一個下崗工人的自己母親雖然已經成了省內蜀山文具的一級經銷商,為下面十幾家二級經銷商供貨,一年有數百萬的收益,但實際上曾珂覺得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賣文具的,在面前這樣讓掌握著省內資源的人都為之敬怕的人面前,的確有一種讓人說不上話的渺小感。
周國濤本身這個層面的人,就有讓周圍一些人剝離優越感的天生光環。就連蘇燦父親蘇理成也感覺到壓抑。
但這場飯局上面只有一個人例外。
蘇燦自剛才就在思考著周國濤這頓飯用意究竟是什麼,說是和王薄敘舊?其實他們沒這麼好的關係,而自己父親蘇理成,說實話在常年和省部級官員打交道的周國濤眼睛裡面,一個副廳級身份平時根本難以接觸到他。
估計西南廳級以上幹部要知道周國滓自掏腰包請了蘇理成一家這頓飯,不少人恐怕得當場吐血。而問題是,被人嫉妒眼紅並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內部會議總結下來,最終沒有對郭江眺進行彙報中央請求處理,也是考慮到這個幹部的確有優點,吹皺一池春水好過死守一潭死水。中庸之道有時候就是庸碌之道,也許黨內也需要一些郭江眺書記這樣的幹部,不斷的嘗試,失敗,再突破。所以我們只對郭江眺進行誡魎談話,而不處理,也是本著這樣的原則。”周國濤又笑著對王薄補充道,“這可和你的那個求情沒有關係啊。』不過,愛搞矛盾的王薄不搞矛盾了,懂得團結,這才令人刮目相看啊?”
周國濤話語直指王薄“愛搞矛盾”,如此“直白”不諱,亦是因為他相比起王薄來說更高一籌的身份,說話尺度自然也就更大。
表面上看似雙方平起平坐,可知道的人都知道周國濤的這個位置,比之王薄來說,就是一個欽差一個知府的差距,這裡面隔了多少重山,不言而喻。〔小〕〔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