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蔡廷皆一個人在院子裡的花壇裡拿鏟子挖蚯蚓,用來做魚餌。
丁天心站在一個角落裡,觀察蔡廷皆好一陣子,覺得他的失憶不像是裝的,但還是小心為妙,別看平時蔡廷皆嘻皮笑臉的,其實城府最深就是他。寧可殺錯,不可放過。丁天心揚起笑臉,走過去,蹲在蔡廷皆旁邊,柔聲問:“小廷皆,在玩什麼呀?”
蔡廷皆抬起頭,看見是丁天心,驚喜地喊道:“天心阿姨,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男人叫自己阿姨,丁天心尷尬地笑了笑,說:“蚯蚓很髒的,不如我帶你去玩鞦韆吧?”
蔡廷皆搖搖頭,癟著嘴巴說:“我爸爸不准我玩鞦韆,說很危險,我上次進醫院,就是不聽話爬假山掉下來的。”
“鞦韆可好玩啦,有阿姨在,不會讓你摔跤的,相信阿姨嗎?”丁天心用真誠的眼光望著蔡廷皆。
“好啊!”小廷皆雙眼發光,他是很喜歡飛的感覺,鞦韆蕩得高高的,感覺像是飛。
“那我們去那邊吧。”丁天心也真的有那麼一失神,把他當小朋友了,當伸手碰到他的大手時,才清醒過來。
小廷皆倒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他站起來,把手中的泥巴合十搓了搓,就蹦跳著往鞦韆走去。丁天心跟在他身後。
小廷皆一屁股坐上鞦韆板,雙腳一蹬地,熟練地空蕩著。丁天心站在旁邊,擔心地叮囑道:“不要蕩那麼高,慢點--”
“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小廷皆腦海裡冒出出句歌詞,他大聲唱了出來。
丁天心眼神慢慢收緊,從裙頭裡拔出一把小刀,微不可察地甩了出去。
蕩在空中至少有一米多高的蔡廷皆忽的感覺右邊一矮,好像是鞦韆繩斷線了。他嚇得連救命都忘記喊了,直豎豎地摔到地上,屁股坐在自己的一條腿上。
丁天心大驚,衝過去,關心地問:“有沒有摔到哪裡?這鞦韆怎麼一下子斷掉了?是太重的緣故嗎?快,起來——”
蔡廷皆嘗試藉助外力站起來,但是腳好像崴到了,他痛得直冒冷汗,一臉張皺成了桔花,痛苦地說:“天心阿姨,我腳好痛——”
“會不會是剛才摔到了?來,阿姨開車送你去醫院看看!”丁天心扶著他的臂膀,艱難地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都怪這男人身體太沉了。
剛出到大路,就碰到剛進院門的文展。丁天心心裡一咯噔,這男人怎麼來了,來得還真是時候。
許文展是來找餘年年的,聽周希然說年年生了個兒子,他是特意來看看她小孩的。他看到滿臉汗蔭的蔡廷皆,問:“怎麼了?”
丁天心面帶擔憂,心疼地說:“他從鞦韆上摔下來了,可能傷到腳了,我正準備送他去醫院看看。”
“舅舅,好痛!”蔡廷皆看見親人,大哭起來,撥開丁天心的手,一拐一拐地走到許文展面前,伸出手,要他扶自己。
許文展連忙伸手去扶他。
丁天心收回空空的雙手,雙眼掠過一絲狠毒,但很快就恢復清澈。
“還是我送他去吧,你是女的,照顧起來不方便。”既然他叫得自己為舅舅,自己當然得略盡親人的義務。
“嗯,那就麻煩你了。”丁天心一臉感激。
“不用客氣。走吧。”許文展淡淡一笑。
“阿姨再見,千萬不要告訴我爸爸媽媽哦!要不然爸爸會揍我的!”蔡廷皆激動地叮囑丁天心。
“好。阿姨誰都不告訴。”丁天心答應了他。
“走吧。”許文展摻扶著和自己個頭一樣高的蔡廷皆,慢慢地朝門口走去。
丁天心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一緊,自己怎麼可以讓蔡廷皆單獨和一個警察呆在一起,如果他是裝的話,那後果就不堪設想!她趕緊對著他們大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