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蘭轉身進灶間燒洗漱的熱水,而宋三嫂也跟著進了灶間,坐到灶膛後面幫忙燒火。
“蘭娘,你婆婆家今天又為難你了?”沈蘭舀水的時候,灶膛後面傳來宋三嫂詢問的聲音。
沈蘭舀水的動作頓了頓,不禁想起早上自己耍無賴的事情來,只要想到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那般哭鬧,心裡多少有些難為情。
“也沒有,只是我婆婆想讓我出錢買魚和肉祭祖,你也知道,我手裡也沒錢,所以拿不出來。”沈蘭接著舀水,語氣平淡地解釋了下。
“哎,你婆婆也真是的,怎麼就想到要你拿錢出來買魚和肉祭祖呢?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哪裡有餘錢買那些金貴的東西,這不是為難人麼?”宋三嫂嘆了口,她家隔得那麼遠都能聽到蘭娘撕心裂肺的哭聲,只怕蘭娘又遭到了公婆的虐待,否則怎麼哭得那麼淒涼。
不管怎麼樣這蘭娘都懷著身子,身無分文被分了出來,如今還厚著臉皮問人討要魚和肉,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甚至一點都不顧忌蘭娘懷著身子,竟然就動手打罵了起來,這樣的人家真真是蘭娘娘家看走了眼啊。
站在灶臺邊等著水開的沈蘭默默聽著,並沒有開口接話,就在這時又傳來宋三嫂的問話:“你是不是又被打了?你婆婆怎麼也沒個輕重,你可懷著孩子呢,萬一打出個好歹來,可咋辦啊?”
沈蘭微微紅了臉,也不曉得如何來回答宋三嫂,讓她否認自己被打,替宋王氏開脫,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說承認被打,沈蘭也不會親自說出口,反而給人留下愛道是非的壞印象,只有一句話不說,由著別人去猜測,是好是壞都讓宋王氏去背名聲去。
“嫂子,水開了,我們打水去洗臉吧。”正好這個時候鍋裡的水冒著白煙,沈蘭就對著灶後面的宋三嫂道。
“好,我來端水,都累一天了,還是早點上床睡一覺,明天也不曉得會不會放晴,不過最好是多下幾天的雨,這春雨最是養莊稼了。”從灶膛後面站起來,宋三嫂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走到灶臺前接過沈蘭裝水的木盆,端了熱水就朝外走去。
“是啊,我也盼著這雨能多下幾天,免得天天提水澆菜。”沈蘭也笑著附和。
“你家的菜發芽沒?也就你種菜精細,見天地看著你拎了水澆菜,也不顧忌點身子,哪裡用得著天天澆水。”宋三嫂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已經冒芽了,我就這麼一塊菜地,再不伺候的勤快點,就什麼吃的都沒有了,總不能見天地靠著孃家救濟不是。”跨過了門檻,沈蘭嘆了口氣道。
“那倒是,要是文祥在家裡,你也用不著這麼苦,說來說去還是命啊。”宋三嫂說了句總結性的話,沈蘭也不反駁,而是倒了水洗漱。
洗漱完畢雙雙上了床,雖然下午發了一些時候的呆,但是沈蘭沾到床還是立馬就睡著了,大概孕婦都有嗜睡的毛病,宋三嫂聽到沈蘭發出細微的呼吸聲,心裡不禁笑了笑,這樣心寬到也好,至少能睡個安穩覺,這麼一想她也閉上了眼睛。
早上二人分別起了床,外面依然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宋三嫂匆匆回了家,留下沈蘭一個人,想著下雨天也沒什麼事情,乾脆又躺回床上睡了起來。
等到沈蘭再次醒過來完全是被餓醒的,匆匆去空間裡摘了麵包果和一些蔬菜,這才生了火做今天的第一頓飯,對於一直吃烤麵包果已經有些膩味的沈蘭打算改變一下,其實就是將麵包果加了蔬菜煮,這樣吃起來還是別有一番風味。
吃好了飯,沈蘭才去將自家的大門開啟,其實這個時候的農村都習慣開著門,像沈蘭這樣這麼晚都不開門通常是要被人笑話的,不過沈蘭自己並不清楚,反而此時才開始打掃屋子整理房間了。
“大嫂,娘讓你再給她送碗螺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