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風聲變小了,只能說明……她走進了死路。
她走進了死路。
路德維希打著手電筒,發現自己走進了死衚衕,三面都是巨大的鐵盤,八隻腳牢牢扣住牆面黑色斑駁的盤坐上,看上去已經有了一些年頭。
這應該是盧浮宮下的防洪閘門,如果塞納河哪天暴漲起來,為了保護盧浮宮裡的文物,他們就會開啟這道閘門,把洪水從巨大的下水道排出去。
她是循著記憶走的……是記憶出了差錯,還是電影本身就是錯的?
手電筒的光芒從頭頂晃過,路德維希手指按在鐵盤毛茸茸滑膩膩的表面上,頭頂的石頭正一滴一滴地落著水,冰涼而渾濁的水珠從她長長的頭髮上劃過。
路德維希默默地伸手抖了抖頭髮。
希望這上面不是盧浮宮的洗手間……
她伏在閘門上,鐵鏽的氣息撲面而來,但卡輪上的腐蝕並不是很嚴重,看顏色,材質應該是鋁。
鋁和空氣中的氧反應生成緻密的氧化物薄膜,反而減緩了它的腐蝕。
現在路德維希double小姐又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了。
一條是呆在這黑漆漆的地底,搏一搏,看看能不能找到方法開啟這個閘門。
另一種,就是原路返回,然後被她的男朋友逮住,捉回去捱打……這絕逼是要捉回去捱打的,無論她的理由有多麼充分。
……算了,還是搏一搏吧。
冷著臉的夏洛克已經夠可怕了,她想象不出黑著臉的夏洛克是什麼樣的。
路德維希換了一隻手拿電筒,正想湊到另一個鐵盤上找找線索,忽然腳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然後她就看見,一隻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大老鼠,慢吞吞地挪動著步子,在石塊上左右張望了一會兒,又慢吞吞地朝她走來,小小的爪子搭上她鞋面上的鉚釘搭扣。
最後,它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她黑色機車靴的鞋面上。
路德維希:“……”
她舉起手電筒,照向大老鼠。
這隻老鼠估摸著經常上地面上偷吃東西,和人打交道久了,居然一點都不怕光。
一人一鼠在黑暗裡對視了兩秒。
大老鼠:“吱。”
路德維希:“……”
她扶住額頭:“你盯著我也沒有用,我又不是迪士尼,你再看我也沒有辦法把你變成米老鼠。”
這次老鼠矜持了,一聲不吭。
“喂,我說。”
路德維希抖了抖鞋面,企圖把它抖下去:
“你胖的有點不像話,你知道麼?”
大老鼠爪子緊緊的扣住她的鞋帶,長長的鬍鬚輕輕地抖動著,大概是沒在地下見過人,把她當成了地面上活動玩偶之類的東西。
……這特麼太不把人放眼裡了。
路德維希揪住它的鬍子,往外一扯,兩根鬍子被她拔了下來。
大老鼠瞬間炸毛,亮出了牙齒。
還好它夠胖,動作夠慢。
路德維希一下子收回了手,趁它爪子鬆開時,抬起腳,用力地晃起來。
大老鼠終於抓不住,“啪嗒”一聲,從她腳面上落下來。
然後,路德維希又看見,這隻成精的胖老鼠在被扯了鬍子,還摔了一回之後,依舊不緊不慢地爬到閘門地下,再不緊不慢地鑽進去,不見了。
……鑽進去?
防洪閘不應該是密封的麼?它是怎麼鑽進去的?
有貓膩。
路德維希叼住頭髮,立刻趴下來,粗礪的石頭蹭著她的臉頰,她也顧不上那麼多。
手電筒明晃晃的光照射在左邊圓盤底部的縫隙上,那條縫隙並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