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路德維希”的謎題的鑰匙。
連加減法都算不清楚,還能滴水不漏地回覆他“反正我能記清的,是沒有了”——她到底在心裡把這些應付疑問的話,演練過多少遍?
她到底,在隱瞞什麼?
亮閃閃的派對,亮閃閃的珠寶,和亮閃閃的禮服——標準赫拉斯太太的風格。
路德維希站在她男朋友的媽媽為她準備的衣帽室裡,糾結地看著整整一排的長裙,整整一排的小外套,整整一排的戒指項鍊,整整一排的高跟鞋,以及整整一排的髮飾……
赫拉斯太太對“整整一排”到底有多少執念……
他們回到福爾摩斯莊園是晚上十點了,等路德維希的右手上好藥,已經十點半了。
但赫拉斯太太堅持要舉辦路德維希的成年舞會。老福爾摩斯先生正在樓上打遊戲,硬生生地被自己的妻子扯了下來。
路德維希好奇地去看了看老福爾摩斯先生玩的遊戲,然後被顛覆了世界觀。
特麼福爾摩斯家的人不可能在玩超級瑪麗!用的還是老式手柄款的遊戲機!
她竟然從一個福爾摩斯身上看見了自己小霸王遊戲機的童年……她能和她男朋友的爸爸打個商量,借來玩一個晚上嗎?
門被禮貌地敲了三下,然後,也沒等她去開門,門就自發地開了。
路德維希背對著門,看都不用看——會這麼進門的只有夏洛克,那三聲敲門聲還是她用咖啡威脅來的。
他走到她身後:“你還沒換衣服嗎?媽媽已經在下面等了。”
路德維希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一件墨綠色的長禮服:“馬上就好了……你來幹什麼?”
夏洛克微妙地看著那件墨綠色的長裙:
“你今天塗的不是紅色的指甲油,為什麼會挑墨綠色?”
路德維希奇怪地說:“這和我塗的指甲油有什麼關係?”
夏洛克沒有回答,走到玻璃衣櫃旁。
衣櫃裡,一盞盞超高瓦數的水晶燈,晝夜不分地烘著這些衣服,玻璃門上刻著紫荊花的切面,像陽光下的水流一樣閃爍著耀眼而晶瑩的光芒。
淡淡的香氣從牆壁的夾縫裡溢位來,那是填在燈下的香料。
他幾乎沒有挑選,直接從衣櫃裡拿出一條黑色的長裙。
那是絲綢的面料,襲承她爺爺的習慣,一貫為她所偏愛。
綢緞純正的色澤如水波一般,在他手裡盪漾著流光。
他又沒有停頓地挑了一條小狐狸毛披肩,一雙黑色的低跟鞋,從藍色天鵝絨墊子上拿了一條手鍊和一條項鍊。
“鑑於你的手不方便,今天禁止高跟鞋。”
路德維希看都沒看夏洛克手裡拿的衣服款式,無所謂地接了過去——反正赫拉斯太太華麗的風格,肯定不是她喜歡的款式。
夏洛克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淡淡地說:
“你確定你真的不上夾板嗎?”
“不。”
“理由?”
路德維希:“醜。”
夏洛克抱著手臂,目光冷淡,一如吻她之前,和吻她之後的神情:
“我不介意。”
路德維希抱著衣服站在衣帽間中間,等了半天,夏洛克依然沒有半點出去的意思,她終於忍不住了:
“我也不介意你介不介意,我介意的是我自己介意……能出去一下讓我換衣服嗎先生?”
夏洛克靠在玻璃門上,身姿修長。
耀眼的燈光,顯得他深邃白皙的臉龐像鑽石一樣,比燈光更為奪目。
他又瞥了一眼她的手腕:“不需要幫忙嗎?你確定你一隻手能換?”
“……確定。”
路德維希單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