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後不會了,他不會回來了,我也不會了,晚上月光依舊會透過天窗照下來的,可是床上會空蕩蕩的,月光會冷的。再也沒有他抱著我了,半夜醒來,我也會
冷的。
我感到腰間好像有個硬物硌我,我輕輕一摸,從兜裡掏出一張紙。似乎是一張診斷書,我看不懂,但我知道一定是他放在我的衣兜裡的,診斷書上方寫著我的名字。我將紙翻轉過來,頓時怔住了,薄薄的紙張,那三個字幾乎力透紙背,“我愛你”。
有人在拉我,他道:“何小姐請您出去,不要破壞現場,您這樣是影響我們辦案……”
我突然掙開他的手,我用髮卡在床頭上使勁的刻著,一筆,兩筆,三筆,我將那個殘缺的正字寫全了,然後我還在刻,不停地刻,我刻了密密麻麻無數個正字。
那張紙皺在我的掌心裡,那三個字慢慢被汗水溼透了,可我還在刻。
我不知道他的年齡,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實模樣,可是我知道的,我也愛他。
我終於沒了力氣,我垂下手,看著空蕩蕩的大床,沉默的哭起來。
其實哭泣時可以沒聲音的,放聲的哭泣只是為了讓別人同情和心疼。我哭得昏天暗地的時候,他會是什麼感受呢,那他會心疼麼,會比我更悲傷難受麼,我想他一定會的,因為他說他愛我。
警察將我強行拉走了,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房間,我是那麼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點選回到首頁
巨大傳送門~我的另一篇正在連載的長篇文文~希望親能喜歡~
☆、男主篇
黑森打電話給我,一口生硬的漢語夾雜英文,聲音透著驚喜,告訴我說他看見了我電腦裡存的那張照片中的女孩子,在C大校門口。
照片是用手機拍下來的,並不清晰,並且一直高度加密。我將它藏在在我私人電腦深處,卻很少開啟看。我不用看,也知道照片中是她昏沉睡去的臉,她的眉心蹙著緊張,睫毛又黑又密搭在眼臉上,唇色泛白,一直叨唸著什麼。當時我站得遠遠地不想過去,不想觸碰她,怕我會心軟,怕我下一刻就將她抱在懷裡,怕我會瘋狂的決定放她走。
她的眉心越皺越緊,然後在睡夢中嗚咽出聲,顯得可憐兮兮。
我終於忍不住走上前,摸摸她的額頭,聽清了她口中的囈語,她說“……雞蛋羹。”
我一時哭笑不得,將手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攥緊了我的手,彷彿試探,然後濡溼的睫毛下,一大滴淚水突然落下來。
黑森說,她沿著路旁慢慢的走,買了一瓶礦泉水邊走邊喝。
黑森說,她進了校門旁的書店。
黑森說,她在裡面看書,一時半會兒估計出不來,如果我快點趕過去,可以見到她。
可以見到她。
我一直將照片存在電腦中,只佔很少的一點空間,但卻始終在那裡,就像始終存在於我的心臟中一樣。每次我的游標都停留在那上面很久,卻不用點開,我就能看見她的模樣,能看見她笑的樣子。儘管她和我在一起時,她的表情大都和照片上表現出來的一樣,痛苦不堪。
我唯一幾次對著電腦那最簡單的jpg照片字尾名發呆,黑森都看在眼裡,對於他輕而易取破解我的密碼我並不奇怪,我也並不想藏著,我只是沉醉於想象。
不可否認,我想她。
當時我什麼也沒有想,只是可笑的想贖罪。我無法做到放她走,我知道,她走了就不可能再回來,她那樣恨我,恐懼我,巴不得早日逃得遠遠的。我想,如果我去自首,如果我能償還一點,以後在想她的時候,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一點。
即便在黑暗的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