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的話說完。
“我不想讓她去東京那個是非之地。”
五條悟安安靜靜地坐著,聽老人接下來的話。
“總監部只是把咒術師們當作祓除咒靈的工具,他們坐在高處什麼力也不用費,什麼血也不用流,輕輕鬆鬆就受政府信任,受那些普通的、有錢的、沒能力自己消除詛咒之人的敬仰。而野薔薇最終也會成為那堆不被看重的工具裡的一個。”
“但您還是叫我過來了。”
作為招募學生的老師,在家長提出顧慮的時候不是應該表明自己的能力能夠保證學生的安全,順便談談理想抱負,保證孩子的將來嗎?
釘崎婆婆還是被五條悟一開始表現出的性格迷惑住了,她在心裡嘲笑自己人老了,看人也喜歡停留在表面了。她竟誤以為五條悟真的是那種嘻嘻哈哈、輕浮的不知輕重的人。
現在想來,繃帶下那雙千年難遇的六眼應該在踏入院門的那一刻就看穿了所有。
“這鄉下的村子裡沒那麼多咒靈,我在這裡躲了大半輩子就是想遠離咒術界,我妄想著,留在這鄉下除除低階咒靈,能過上和普通人一樣的日子。可不想,人的命運根本就躲不掉……”
老人聲音有些動容,她捧著茶杯半天也沒有喝一口。
“我阻止不了她們離開這裡…以前的玲子是這樣,如今野薔薇也是這樣…”
釘崎玲子,面前之人的女兒,十一年前在任務中殉職的二級咒術師,一起死的還有她當次任務的監督,同時也是她的丈夫。
這些事,是夜蛾正道他在來這裡之前叮囑他了解過的。
“牆砌得再高,薔薇花也會依附牆面攀援出去的。”
沉默良久的老人忽然笑出聲。
“是啊,我知道的…我只是…”
“我沒辦法保證野薔薇永遠不會在任務中遇到危險…”五條悟的話冰冷得讓人心寒,但也是事實,“但我能保證的是,她在高專學到的東西不會比婆婆你教她的少,如果畢業後她不想留在東京,甚至說不想再繼續做咒術師,有我在,沒人能強迫她留下。”
老人起身走到屋內,用背對著五條悟。
“我希望她能再多留一段時間,至少,今年…”
“當然。咒術高專對標的是高中,野薔薇需要讀完國中再轉學去,之後的手續我會再派人來處理,這點還請放心。”
“那就請您費心了,五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