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月牙湖,號稱塞上江南。拋開晝夜溫差不談,其實也算格外的舒適。尤其是今夜齋戒節日中,空中又飄來綿綿細雨,異常滋潤人心。
這種美好的天氣,若是能燙上兩壺酒,找個涼亭坐一坐,估計喝上一晚都不會醉。不過前提是,得有個好心情。
遼國月湖行宮裡的人,心情都算不錯。畢竟齋戒節普天同慶,行宮中也沒有嬪妃女眷等等擾人的存在,老爺們都放鬆了。
月湖附近的集市商旅們心情也不錯,雖然做不了王公貴族的生意,但守著月湖這等景區聖地,來往賓客也是不少,生意非常興隆。
如果一定要有心情不好的人,估計就只有兩個傻小子了。李煥仙、赫蘭長弓。
李煥仙心情不好可以理解,畢竟被‘天山童姥’好頓揍,還不許他還手,也還不了手,心裡憋屈沒啥好說的。至於赫蘭長弓那貨,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為啥厲若男就不搭理自己呢?
“先生,快!入座勸勸殿……少爺。”
今夜的月牙湖畔,人煙鼎盛,胡人的帳篷連營不下幾十裡,煙火昇天,璀璨爛漫。其中最具特色的,不是衣裝迥異的胡人女子,也不是各種匪夷所思的香料珍寶,而是數頂帳篷搭建的飯莊酒肆,以及流動妓寨。
赫蘭長弓今晚很鬱悶,本想與厲若男聊聊自己那擰巴的心思。結果,兩句半沒說完,厲若男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看那架勢,應該是去找赫蘭長琴告狀去了。
男人心裡苦,不喝點肯定不痛快。不顧厲封侯的勸阻,赫蘭長弓垂頭喪氣的離開行宮,就近來到湖畔旁的酒肆,灌了好幾壇烈酒。
“臉怎麼回事?”
眼見自己勸說無效,厲封侯急忙找來李煥仙。可他不知道,李煥仙如今心情不比赫蘭長弓好到哪去。剛一坐下,赫蘭長弓醉眼朦朧一瞧,差點吐出來。
因為李煥仙,也比較慘。一對熊貓眼腫著,鼻頭也青了,身上還都是沙子。往那一坐,煙塵四起。
“別管我了,先說說你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找厲丫頭好好聊聊嗎?怎麼跑出來喝悶酒了?”
聽到李煥仙的問話,赫蘭長弓雙眼碌碌有若銀鈴,一臉愕然,摳著後腦囁嚅道:“我就是去找她聊了!哪曾想她‘啪’的一下……我‘咔’的一聲……她在“啊”的一嗓子……呸!”
不曉得赫蘭長弓喝了多少,估計腦子已經不太穩定了,連他自己都聽不明白自己說什麼,還扭頭氣憤的吐了口痰。
齋戒節,來吃酒買貨的人不少,酒肆中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一旁的食客很不爽赫蘭長弓的不文明行為,嫌棄的在另一桌插嘴道:“什麼素質啊?這是聖湖,哪能隨地吐痰?”
“抱歉抱歉,我家少爺喝多了,您多擔待。”
這點小事,厲封侯就解決了。李煥仙則是白了沒用的赫蘭長弓一眼,隨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說道:“她‘啪’,你“咔,她‘啊’……我他媽怎麼聽得懂?呸!”
“哎?怎麼還吐呢?”
“管得著嗎你?!”
“嘭!”
李煥仙心裡也堵得慌,單掌將酒碗捏爆。一旁的食客本想教訓一下這兩個不長眼的醉貓,結果一看李煥仙殺氣騰騰的熊貓眼,立刻脖子一縮,不再言語。
“老李……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廢了?文不成武不就,連與女人交流都不會……你說我活著還有啥意思?要不咱倆跳湖死了算了!”
“要死你自己去,別掛上我!”
李煥仙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哪知赫蘭長弓還真來勁了,踉蹌著起身就要出去跳湖自殺。一旁的厲封侯趕緊抱住他,聲嘶力竭道:“少爺少爺使不得呀!您要是跳湖,指不定多少人陪葬呢!”
“行了!看你那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