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過快, 身上溫度驟然升高,纖腰被對方緊緊地箍在懷裡, 分毫不能動彈。
丁清只能縮起肩膀,雙手緊張地攥著周笙白背後的衣裳, 張口還未說話, 牙齒先打了顫, 熱氣吐出,哈出一團白霧。
喘息間, 丁清的鼻音發出細弱的一聲『嗯』,此時周笙白的獠牙正隔著一層衣裳, 幾乎要穿過她的肩膀,微疼傳來,後腦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拍。
「你別怕。」他的聲音很沉,帶著剋制卻略粗的呼吸聲。
丁清舌頭打結道:「我、我不怕。」
「你在發抖。」周笙白戳穿了她的謊言, 但同時也放開了她。
丁清在他的眼裡看見了些許類似失望的情緒, 她怕自己看錯了, 踮起腳湊近去瞧。周笙白的睫毛微顫,避開了丁清的目光,這一舉動叫丁清心裡咯噔一聲,像是被巨石碾過一樣。
她的呼吸都快停了。
眼前站著的是她廢了許多勁才努力追上,好不容易得來的老大,即便是過去周笙白不曾答應讓她跟著時,看她的眼神也沒有過失望情緒。
丁清覺得一定是自己這個手下做得不夠好!
她也奇怪,也很懊惱、焦急,甚至有些生自己的氣!
丁清慌忙解釋著:「我真不怕,老大,我……我不會怕你的,若我害怕你,怎會要當你手下呢?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然,你、你你再來?你咬我試試,我絕對不躲!」
他為什麼會想要咬人呢?
難道是因為餓了?想吃鬼了?
丁清覺得自己夠不上那些惡鬼抵飽,但送給周笙白磨磨牙還是可以的,只要不把她徹底吞下去,這具身體咬多少下來,等過段時間再長回來就好了。
可週笙白沒想咬她,他罕見地沉默,也不知信沒信丁清的話。
此處安靜地只剩下風聲了,丁清昂著頭,脖子都快昂酸了。
天將破曉,丁清的肩膀耷拉下來,可就是犟著不低頭,非要周笙白說出什麼話來才算好。
周笙白知曉她的脾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丁清的性子裡有些偏執,她雖在面對他時軟軟的很順從,但那也只是她高興順從。可一旦周笙白不如她意了,丁清有的是辦法折騰自己與他僵持下去。
「你這算什麼?還非得我吃了你才甘心?」最後還是他先敗下陣來。
視線重新落回了小瘋子的身上,丁清的右手扯著一截衣襟,露出白皙的小半邊肩膀來,那眼神大大方方地示意他咬上去,想啃幾口啃幾口。
她的眼底依舊炙熱,瞳孔裡倒映的全都是他的容貌,周笙白望向她的雙眼,最終幫她把衣裳理好,一根手指戳了戳丁清的眉心,嘴角掛著淺淺笑意。
周笙白其實笑不出來,他想他本就特殊,不被世人所容,難得有個願意不顧一切接近自己的人,幾番試探才將人留在了身邊,總不能因為她身為鬼,本質裡害怕他,就責怪她膽怯。
大抵是因為小瘋子喜歡他,所以才能容忍他的特殊,所以看他的眼神才獨一無二,可喜歡,未必能完全抵消與生俱來的恐懼。
索性,他已經來到北堂了。
東方泛起魚肚白,從高處往下看,風蕭坳內被白雪覆蓋一片亮晶晶,沒過多久,周家的一隊車馬舉著旗幟越過風蕭坳,往幕城方向走去。
牧松只將周椿一行人送到幕城外便折返回去風蕭坳。
因為山體滑坡導致麒麟山附近的山路堵塞,許多道路難行,若不是有牧松等人指引,周椿恐怕還得在野外露宿一夜。
他們到達幕城又過去了一日,說是明日除夕,實則過了今夜子時便是除夕了。
眾人選定好客棧,落住後圍在堂內吃飯,周椿的目光順著客棧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