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了?」他問。
丁清點頭嗯了聲,耳尖燒紅。
周笙白曾對她說過愛,丁清亦然,愛無形狀可言,人說只能體會,不能看見,可也不全然是看不見的。從所有關乎周笙白高興的回憶中,丁清幾乎充滿了他的一切興奮便能看出來,他愛她愛慘了。
周笙白問:「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
丁清繼續點頭:「老大真好。」
方才還有些躊躇的人現下忽而怔愣起來,小瘋子說他好?一個威逼利誘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去自縊的人,也能稱好?
丁清慢慢朝他靠近,抱著他的胳膊道:「我也很愛很愛你的,老大,其實從我見到你的那時起,我的眼裡就只有你了。」
雖說,那時眼裡有他,是被他的強大所折服,而非因為喜歡。
可丁清仍然想讓周笙白知道,他在這段感情裡,並未受到任何不公,他們的眼裡皆是隻有彼此,在這點上是公平的。
「……」周笙白很心動,可也很疑惑。
「你……看見了什麼?」即便他知道小瘋子性格異於常人,但也不至於在瞧見他逼著趙煊自縊後,會出現這種含羞帶臊的情緒。嬌滴滴的,軟綿綿的,扭捏委婉,叫人想去調侃她,又因時下無從下手。
丁清道:「我沒去看趙煊是如何死的。」
她抬起頭,鹿眼彎成了月牙狀,那雙眼裡倒映著他,滿是傾慕。
「在你解釋這座神石的用處後,我就知道趙煊的死勢必與你有關,可那又如何?他本就該死。」丁清知曉,若與周笙白無關,周笙白不會讓她自己去他的記憶裡找關於趙煊為何會死的那段過去。
但她真的對趙煊無感了,隨口一句問出的話,讓周笙白這樣在意,丁清反而更不想去看。
她的腦海里做過最惡劣的設想,好比是周笙白動手殺了對方,那她會因此責怪周笙白多事嗎?又會因此憐憫趙煊短命嗎?
答案是不會。
丁清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人,分不出一點兒同情心,反而她所在意之人,做什麼她都會無條件支援、認同、跟隨。
這是她的本性。
既然知道是周笙白給了趙煊痛快赴死的勇氣,那她便沒必要深究。
比起趙煊,丁清更在意周笙白的情緒。
沒什麼能敗壞她老大的心情。
「那你看見了什麼?」周笙白問她。
丁清故作玄虛,朝周笙白勾了勾手指,周笙白俯身靠近她,卻突然被她抓住了衣襟,小瘋子踮起腳,在他唇上落下倉促一吻。
「秘密。」她如此道。
「是就連我也不能說的秘密?」周笙白被這個吻攪亂了心緒,先前的一切疑慮通通被拋開,化成了柔情蜜意。
丁清點頭,表示此事慎重。
周笙白卻笑:「清清,我對你,沒有任何秘密,你在我的過去裡看見的一切,我都可以親口告訴你。」
若那樣眼底、心裡都只有一個人的喜歡,都能被丁清當做秘密,只能說是周笙白表現的還不夠,他可以更多地表達自己對她的感情,每日都說,每日都做,充分表達他每時每刻都在渴求她。
鄞都城城主府發生的一切,在周笙白與丁清這裡,不過是一記小小插曲,誰也沒放在心上。
晚霞落在天池上,照耀著池中寶石,波光粼粼的將整片天空都倒映其中,就像是湖面與天融為了一體,他們就置身於五彩斑斕的蒼穹。
周笙白牽著丁清的手離開天池旁,順手撿起池邊乾枯的樹葉,寫下化形符,周笙白將樹葉放在了丁清的掌心。
「其實當我真正注意你時,我覺得你就像它。」周笙白突然道。
丁清看向掌心的枯葉,上面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