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清無奈嘆了口氣。
「怎麼了?」周笙白有些好笑地望著她。
丁清道:「這也不能怪你,我從一開始便是知曉的。」
周笙白挑眉,不明所以。
在周笙白第一次於她面前摘下面具時起,丁清就知道身為男子,他好看得有些過分了。每每看著這張臉,總能叫人驚艷的。
誰家姑娘長的好看點兒走在路上都惹人紛紛側目,男子也是一樣,周笙白這樣的相貌,若是再外放花俏些,可不就是日日招蜂引蝶。
相比之下,丁清瞥了一眼自己乾癟的身材,有些扼腕。
丁清原以為自己表現得沒那麼明顯,沒成想轉身周笙白便低聲問她:「要我戴上面具嗎?」
她一愣,詫異地抬眸看向對方,周笙白卻在笑:「以後只對你摘面具好不好?」
他不在意自己在外是什麼模樣,周笙白高興自己這張臉生得討巧,能得丁清喜歡,事實上,他這具身體上任何一處能得丁清喜歡他都高興。
他能為丁清摘下面具,自然也能為她戴上,道理於周笙白而言很淺顯,他願意為丁清做任何事,可這句話對丁清的影響卻不小。
丁清搖頭:「當然不好,你長得這麼好看,該是被許多女子喜歡,男子羨慕的。」
她老大厲害、優秀、俊美無儔,這都是發光的優點,不該被藏起來。
「那別人看我,清清不吃醋嗎?」周笙白的手指捏著丁清的臉沒鬆開,丁清昂著頭口齒不清道:「看看能如何,又得不到。」
「我就沒你那麼大方。」周笙白鬆開了她的臉,指腹在被他捏得略微泛紅的臉頰上摸一摸,似是玩笑地道了句:「我的清清,不許給別人看的。」
「只要我出門,總會被人看見的。」丁清與他一同笑了起來。
她以為周笙白是在調侃,周笙白卻道:「不一樣,動了心思的眼神看人,一眼就能被我捉到。」
「捉到後,老大意欲何為呀?」
周笙白微微抬起下巴,挑眉唔了聲,兩人孩子氣般打情罵俏地聊到這裡,他咧嘴一笑,目光落在了雲川城最高的那座樓上,伸手一指樓頂翹簷,道:「把人掛上去,怎麼樣?」
丁清哈哈大笑起來:「也就只有你能這般做到!」
咦?記憶中似乎有誰就曾被掛在過高樓的簷角上,丁清還未來得及想起來那是誰,何時聽人說過的,便被周笙白牽住手:「走,帶你買花燈。」
「嗯!」
琳琅滿目的花燈放滿三個置物架,從小到大依次排列,有簡有復,簡單的如金魚燈、蓮花燈、兔子燈。
複雜的便是八面美人圖,或是百鳥朝鳳繪,又或是仙鶴燈。
有個擺置在諸多花燈中的老鷹一眼就被丁清看見了,那老鷹昂首展翅,畫得栩栩如生,竹絲做的燈架也很有形。只是為了貼合形象,那老鷹的羽翼皆被畫成了墨色,燈光幾乎透不出來,唯有一雙未著色的眼睛晶亮。
做老鷹的是學徒,見那些美輪美奐的燈五花八門,他非要做個威武霸氣的。
結果著色過多,燈光於諸多形色不一的花燈中顯得尤其暗淡,學徒正被師父指罵呢。
丁清倒是很喜歡,她讓賣花燈的老頭兒將老鷹燈拿下來,問了價錢,那老頭兒心知這燈實在不夠出彩,無法照明,便報了個成本價。
丁清大大方方給了錢,又問那學徒:「鳥有許多,這是什麼?」
「隼。」學徒道:「高空飛翔,居於懸崖峭壁的隼。」
丁清提著燈,很是歡喜,一回頭,周笙白就站在距離她不過五步的巷角。她連忙跑過去,對他揚了揚手中的花燈問:「老大,喜不喜歡?」
周笙白垂眸瞥了一眼丁清提上眼前的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