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瑛本以為,治病真的只是治病。
其實不是。
丁清聽到這兒,將信將疑:「那你們去西堂又是為何?」
上官晴瑛將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也就不再隱瞞:「西堂邊境的冰山融化了,傳說那裡曾住著雪女。冰山融化事有可疑,叔叔猜測……那傳聞中的雪女,其實也是與周公子一般。」
關於冰山雪女一說,早在幾百年前就出現在西堂了,這也是這十幾年來上官堂主找到的蛛絲馬跡。
丁清這回才明白,周笙白在西堂邊境傷的那些上官家的弟子不是恰巧在中堂,而是本就在中堂。
上官堂主早就將自己的親信分散在五堂中,去搜尋他於古書上看到的一句未必為真的話。
世有天靈,離濁兆載。
忌食血腥,諱損地靈。
作者有話說:
遲了,抱歉。
第74章 []
雨沒停, 但麵攤要收攤了,上官晴瑛與丁清都沒帶傘,二人只能在麵攤前作別。
丁清將自己偽裝得很好, 她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勉強原諒了上官家滄海城行徑,等上官晴瑛走了之後,臉上的假笑才冷了下去。
她要回去問問周笙白,東堂如今在做的事究竟對他有無威脅。
他們想查什麼?
調查周笙白的真正身份?
想看看這世間, 除去人和鬼, 那另外生存下來的,超出凡人的異類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而後呢?知道了周笙白的身份之後, 他們又打算做什麼?
往回走的路不長,丁清沿著小街兩側房屋的屋簷下躲雨, 饒是如此,超出屋簷的半邊肩膀也還是淋濕了。
等她回到客棧, 雨也漸漸大了起來。
小客棧內設施本就簡陋, 又因為清明的一場雨返潮出了淡淡的黴味兒, 周笙白尤其討厭這個味道,幸好被子是前幾天剛曬過的, 還算暖和柔軟。
丁清一回來便打水沐浴,換下身上濕漉的衣裳。
床上隆起了一個大包, 周笙白躺在裡頭厭煩窗外的雨聲,等丁清帶著沐浴後的熱氣走到床邊了,便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撈進了懷裡。
趴在對方結實的胸膛上, 丁清心裡還在想上官晴瑛對她說的話, 於是道:「今日我遇見上官家的人了。」
「嗯。」周笙白知道了, 她回來時身上帶著一股藥味兒。
「我問到了東堂派人去西堂的原因,說是與你有關。」丁清雙手貼在周笙白的心口位置,抬起頭下巴磕在手背上,一雙圓眼認真地看向他,問:「老大,她說了一句話,說是古書中記載的,你聽過嗎?」
在丁清問出這句話時,周笙的眼神就微微愣住了。
而後她將上官晴瑛說的話,一個字不差地背了下來。
世有天靈,離濁兆載,捨己化萬物,氣靈飛升蒼穹,是為天地間萬物之首,忌食血腥,諱損地靈。
這話周笙白也曾在古書上看見過,他在閉蒼山莊的那幾年,沒人與他說話,閒來無事便看書學符咒,後來他幾乎將整個閉蒼山莊的書都看完了。
叫人意外的是,他沒想到那種幾乎掉光了書墨顏色的古書,居然會讓上官堂主感興趣,甚至為此研究了十多年。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丁清問他。
周笙白的手貼著她的後腦勺,順著半乾的髮絲慢慢撫摸,而後道:「便是說在萬物初始之前,有神為天靈,清氣升為天,濁氣降為地,那個天靈離地兆載,以自身化為了天地萬物。」
「而他身體裡的靈氣,化成了世間萬物的初始狀態。蒼穹之上,有長成人的模樣,也有花、有樹、有草,但每一種都只有一個,是為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