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嬤嬤看的都有點牙疼。不過想想,是給四阿哥挑的第一個侍妾,且福晉還沒進門,自然還是性子單純些不會勾心鬥角的人好。
宋嘉書聽皇上的口吻,見餘嬤嬤傾情推薦的樣子,就知道此事已定,於是隻道:「皇上定奪必是妥當的。」
皇上點著頭滿意地走了。
直到皇上都走了,宋嘉書才反應過來下一件事:蘇州織造?高斌去做了蘇州織造?
蘇州織造不是李家人嗎?且還是曹家的親戚。現在高斌去當蘇州織造了,那李家人去哪兒了?
弘曆再來請安的時候,宋嘉書就不免問了一句。聽額娘這麼問,弘曆倒是失笑了:「可見額娘少聽外面的訊息,如今皇阿瑪將江南三處織造都換了個遍,家都抄完了。
宋嘉書還真沒聽說這事兒,實在是比起各種大事,這都不算什麼,在宮裡都沒引起討論。於是此時不免訝然到:「曹家也被抄了嗎?」
弘曆點頭,額娘對曹家一貫挺上心,大概是福彭是自己的伴讀,而額娘跟曹佳氏也頗說得上話的緣故吧。
於是弘曆還安慰了一句:「額娘放心吧,曹家只是抄家,命其變賣家產填補虧空。」
現如今,能落到一個只抄家的下場,都是命好的人。
——
端午後,弘曆搬離阿哥所,入住了重華宮。
弘晝還非要做第一個上門居住的客人,並且自帶鋪蓋,表示堅決不走的意思,還道:「等以後四嫂和小四嫂們入宮,我自然就不能來了,自然要趁這會子趕緊住一住。」
這一住就在重華宮住了五天,直到皇上偶然想起來,問太監們『四阿哥在重華宮過得如何,五阿哥自己在阿哥所沒鬧事兒吧?』才知道弘晝居然跟著搬進了重華宮。
於是弘晝又被皇上拎過來訓了兩句。
弘晝作為目前唯一一個敢跟雍正爺頂嘴的人,嘟嘟囔囔道:「橫豎四哥宮裡也沒有旁人,兒子住住也無妨。皇阿瑪不知道,有經驗的老人們都說,新房子陰氣重,要多點人住,增添人氣兒才好呢。」
皇上聞言板著臉罵道:「朕不知道?朕有什麼不知道的,難道你就知道了?朕看你是隻知道如何淘氣!」
且說皇上拿弘晝還真有點沒辦法,這孩子皮實不走心,你罵他他笑嘻嘻,你真打他,他倒是嚎哭一場,但之後還是照舊。
偏生弘晝又不犯什麼大錯,只是小錯不斷,恨得皇上有時候無事都想敲他一頓。
見弘晝賴在重華宮不走,皇上便特意讓高氏提早進了重華宮,且下旨在重華宮內擺了一場酒,算是新宮殿的溫鍋,同時也算是高氏入門擺酒(與尋常人家納妾擺酒一般),弘晝這才不得不搬了出來。
耿氏為此事,還特意上門與宋嘉書笑道:「他們兄弟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那時候我與姐姐但凡誰有個不便之處,便將孩子送到對方處,讓他們一桌子吃飯,一床睡覺的長這麼大。如今都是要娶妻生子的人了,卻仍是在一處玩不夠。這不,直到惹得皇上發火了才罷。」
說到這兒又有點擔心:「姐姐你說,皇上不會真生弘晝的氣吧。」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皇上不會把弘晝的黃帶子也給革了去吧。
宋嘉書搖頭:「皇上只是面上惱火罷了,心裡是喜歡見到他們兄弟們一處的。」
弘晝因霸在重華宮不走之事挨罵後,弘曆還特意去求見了皇阿瑪,說想趁著高氏入門前,將七弟也接過去玩兩日,兄弟們一同住兩天才好。
皇上口中說著:你都是要大婚的人了,以後要將心思好生用在跟著你十三叔辦差上,一邊非常傲嬌地批准了福惠往重華宮去,覺得弘曆這孩子還是心裡有兄弟的。
皇上現在僅剩的四根苗,也被自己拔掉了一根,自然希望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