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就把樹袋熊一樣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甩下去:“這孩子蹲在我們家門口,我發現他在發燒,天氣又這麼差,萬一出什麼事就不妙了——所以就把他帶回來了……”
“誒?”九重優連忙搭了把手,扶了下半截胳膊軟綿綿下垂的少年,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真的誒,在發燒。……阿鷹,先把他放去你的房間吧?”
她接過九重鷹單手挎著的兩個揹包,好讓他騰出手把少年抱起來,又朝客廳跑去:“直也,我們家的藥箱放在哪了?”
“在廚房的櫃子上面——怎麼了?”
“阿鷹在門口撿到個發燒的孩子……”
在騰出手後,九重鷹總算能把少年從身上小心的轉移到自己懷裡。他左手護著對方的肩胛骨,右手撐著他的腿彎——好輕。
在把病號打橫抱起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感慨。
他下意識顛了兩下,病號立刻不舒服的哼唧一聲,嚇得他老老實實的趕忙往樓上走。
在俯身將少年放置到床鋪上的時候九重鷹才鬆了口氣。他仔細給對方蓋了被子,又試了試他臉頰的溫度。
九重優在這時推門進來。她拿著體溫計:“先量一下/體溫吧?”她遞過東西,“好像在附近沒見過這孩子,是迷路了嗎?”
九重鷹回想起家附近的那段複雜的路,考慮到這人的情況,八成可能是因為燒迷糊了才走錯了路,最後誤打誤撞的停在自家門口被他發現。
“381度。”他說,果斷的拍板,“送他去醫院吧?”
幾乎是‘醫院’一詞剛剛出口,他的衣角就被拽住。九重鷹和祖母一同看過去,病號不知何時伸出了手,抓著九重鷹的衣角下襬,眯著眼睛,不情不願的抗議:“不去醫院……”
九重鷹坐在床邊,試圖講道理:“這溫度算高了,如果惡化燒壞了腦子怎麼辦?”
但病號就是不合作。嘴裡小聲嘀咕著“不要……”,又越過九重鷹看向他身後的祖母。眼神一軟,鼻音也冒了出來,這位不速之客敏銳的發現了誰才掌握著決策權。
“之前就有過這種情況……”他哼哼唧唧的小聲辯解,“吃藥睡一覺就好了……小黑,不要去醫院。”
“小黑?”
九重鷹一愣:這不是還是不清醒?他和祖母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為難。最後九重優提出個折中的建議:“先試試降溫,讓他把退燒藥吃了。如果情況還沒有好轉的話,就送他去醫院。”
病號立刻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解決了一件事後又要煩惱如何聯絡病號的家人。九重鷹端著米粥,順便把少年的揹包也捎了上來。房間昏暗,床鋪鼓出個小山包,另一道略有沉重的呼吸起伏。他走過去開了夜燈,又調整了一下少年額頭上放著的冰袋位置。
手挪開的時候,一雙不知何時睜開的棕黃眼睛也露了出來。九重鷹頓了頓,“醒了?”
“嗯。”
後者像是終於清醒過來,眨眨眼,自以為幅度很小的觀察著周圍。九重鷹把他扶起來,讓他靠著柔軟的抱枕,“墊墊肚子吧?”他遞過米粥,雖然是商量的句式,口吻卻帶著強硬。
“你叫什麼名字?”他託著下巴,看著小口小口喝著粥的少年。
“孤爪……”黑髮少年躲避了他的目光,“孤爪研磨。”
“我是九重。”他接著問,“還記得家人的聯絡方式嗎?”
等到孤爪夫婦匆匆趕來的時候,孤爪研磨已經退了燒,正抱著靠枕縮在九重鷹旁邊看他打電動。他們一來,孤爪研磨就受驚般的直起腰,九重鷹隨著他的動作一起看了過去。
“伯父伯母好。”九重鷹迅速站起來,“孤爪君已經退燒了,不過保險起見,”他不顧身
後露出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