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鏡的唇齒間泛出一抹熟悉的甜意。
種種誤會後,他希望兩人間,依然是以往的相處模式。
推開門,他收斂表情,大片的黑暗湮沒了他。
見兩人打鬧了一番,等都進了門,和一竹才跟上腳步,同樣陷入詭譎的黑暗中。
薑糖跑進來後,發覺周圍半點光亮都沒有,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的身子僵硬,有種回頭的衝動。
怎麼這麼黑?
是不是選錯門了?
反應過來後,她立即回頭,往原路的方向跑了很長一段路,黑,漫天的黑。
漸漸地,她覺察到不對勁,按照原來的路程,早該到白門口了,卻一直在附近打轉。
無盡的黑暗和深深的恐懼,襲進了她的腦海里。
薑糖有些後悔,早知道該和他們一塊進來。
不斷地往前跑,她的手心一片冰冷,黑暗中似乎有一雙滿懷惡意的眼睛,追隨她的腳步。
薑糖的實力到了元嬰鏡,可在聞鏡的保護下,依然是那個剛穿越,沒見過大風大浪,沒嘗遍修煉之苦的小姑娘。
所以,她慫了,握緊了拳頭,緊張地環視著周圍,若一有動靜,就用拳頭教他做人。
若又是非自然的鬼啊魂啊,薑糖就沒法子了。
誰讓她是體修。
修真界的唯物主義呢……
身後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腳步聲,薑糖耳朵一豎,待來人站定,旋即轉身,一道勁風與之相撞,狠狠落在胸口的位置。
「看招!」
呵斥聲中,只見來人倒抽了一口氣,包住她的手,含著痛楚的聲音傳來。
「你是要殺了我嗎?」
薑糖愣住,收回了手,往他的胸口摸:「怎麼樣了?凹下去了嗎?」
她是真心實意為他緊張,哪知道他噗嗤笑出聲,忍著笑意道:「有一點。」
痛楚,抽氣聲消散,唯餘他與往常一樣的聲線,掠過她耳際。
薑糖惱了:「你騙我。」
聞鏡:「不是,糖糖的力氣比以前大,確實有點疼。」
他能忍受,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薑糖沉默,動作變輕,仿若輕飄飄的浮雲,擦過他的胸口。
他低聲說:「沒事了。」
她搖頭想,她不願讓他再受一點傷,哪怕是輕傷。
掌心的溫度,似穿透外衣,傳遞到胸口,沿著心臟的血液,飛速地蔓延至四肢百骸。
聞鏡勾起唇角,眼神柔軟。
濃重的黑暗裡,雖視覺受限,兩人依然能感受到對方的視線,互相對望,交織的情意若有若無蔓延。
和一竹的出現,打破了這種氣氛。
薑糖回過神來,懊惱地低著頭,怎麼又被他輕易說動了。
她就該無情地甩頭就走。
和一竹摸著黑,聲音顫抖:「師姐?」
「我在。」
薑糖抓住她的手,遲疑了下,又抓住聞鏡的手。
左右兩邊各有人,她帶著他們繼續向前。
「師姐,這裡是第二層嗎?」和一竹有些害怕,怯怯地靠了過來。
「應該……吧。」薑糖不確定地回,側首瞥向聞鏡。
感受到她無聲的詢問,聞鏡反手牽住她的手:「是第二層。」
他可以肯定。
他來過御虛聖地,每一層難度依次往上升,每一層具體的困境,千年來還不曾改變過。
當時他覺得無趣至極。
如今,有薑糖陪在身邊,即便通關過一次,他依舊多了幾分興致,陰暗的環境中,眸子微微閃爍。
「難度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