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長老們遣散了聞鏡的後宮,把大部分女人都趕走了,剩下的那些怎麼趕都趕不走,似乎還惦記著雪靈丹。」
「天氣又變成了原來的氣候,外面正在下大雪,冰天雪地非常寒冷。」
「再過段時間就要新年了,你說過忘塵節那天,要帶我去梵兆巨樹下許願。」
他安靜地躺在床榻上,未向以前那樣,有一搭沒一搭地作出回應。
薑糖低落地垂著腦袋,給他掖了掖被角,又怕氣候變冷,他昏迷時體質變差承受不住,從衣櫃裡尋了五床被褥疊在他的身上。
系統現身時,看到宿主差點給被子淹沒,捶胸頓足道:「你想是熱死宿主,然後紅杏出牆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薑糖不快地瞥了它一眼,「我是擔心他冷。」
「大可不必。」系統搖頭道,「好歹是大乘鏡,沒那麼柔弱。」
薑糖給他減了兩床,剩下的說什麼都不肯減少。
「還是太多了,我覺得他不蓋被子都行。」系統虛擬的大手一揮,恨不得從螢幕裡鑽出來,「再減。一個修仙的人蓋什麼被子。」
薑糖發現容景昏迷後,系統似乎愈來愈跳了。
沒有壓制它的人,都想踩在她的頭頂上蹦躂。
薑糖懶得和它吵架,忍氣吞聲道:「蓋總比不蓋要好。」
她憐愛地瞅了一眼容景發白的臉,再看看外頭下著瓢潑大雪,心裡想,他肯定很冷。
有一種冷,叫做薑糖覺得冷。
「你認為蓋被子好,我還覺得不蓋好一點。」
見系統和她扛上了,薑糖忍無可忍,翻舊帳,質問道:「你說他沒事,這都三天了,怎麼還不醒。」
「那可是仙人群毆。」系統頓了下,拼命搪塞,「再厲害的人,也要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啊。」
「不是騙我的吧。」薑糖對它的信任,已然所剩無幾。
「我騙你做什麼,等著就是了。」儘管系統不是很確定,但說出的話,信誓旦旦,相當能糊弄人。
薑糖只好耐著性子繼續等。
這段時間,長老們翻遍了整座山脈,都未尋到聞鏡,倒是在山下的某個坑裡,發現流月劍豎直插在地上。
那把專屬於聞鏡,常常佩戴的流月劍,像是普通的長劍,灰撲撲地被一個弟子撿到。
往上上報,最後它被扔進了鑄劍爐,化作了赤紅的鐵漿。
又聽聞,長老們清理掉了聞鏡存在過的痕跡。
重新挖出霜潭。
摧毀天鶴殿。
甚至連他在清心殿安排的膳房和那口井都沒放過。
極寒門關於聞鏡的一切,漸漸湮滅,彷彿他從未在此出現過,從未被稱為尊主。
薑糖雖然很同情聞鏡,從一開始被極寒門的人針對,到最後都未徹底報仇,可她更關心的是容景。
這些事,聽過便從腦海里拂去了。
第十日。
容景依然沉睡,大批的弟子湧進別院,為首的秦修扶著額頭,無情地下了驅趕令。
「長老們已商議過,聞鏡已死,你們早日自尋歸處,儘快離去。」
薑糖遲疑出聲:「儘快是多久?」
她對極寒門沒什麼感情,要搬家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兩日內。」
薑糖準備收拾行李的腳步一頓,回頭不可置信:「才兩日?我們都沒找好落腳之地。」
「這是長老的命令。」秦修態度堅決,沒有半分的商量餘地,「請儘快離去,否則,屆時我們將會採取強制措施。」
話畢,他甩了甩袖子,轉身徑直離開。
身後的弟子,如潮水般褪去,一齊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