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三十,卻彷彿被上天格外偏愛,令人無法忽視的臉上沒有遺留絲毫歲月的痕跡,有的只是無盡的屬於男人獨特的魅力。
外套早已因為要治療的緣故脫掉。
柳泊淮的身上只穿著一件解開領口的黑色襯衣,鎖骨微露,左手手腕上戴著一串顏色較深的菩提佛珠。
放下袖子後,手串被柳泊淮解下一圈握在手裡,佛珠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傷勢怎麼樣?」
柳泊淮站起,一手拎過垂在床邊的高定西裝外套,隨後置於臂彎,往外走去。
鄒明跟上,道:「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
「但黎先生的頭部遭受到撞擊,有輕微的腦震盪,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黎先生到現在還沒有醒來,跟隨救護車一起進到醫院的司機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黎先生的助理……」
這位助理的辦事效率還算不錯。
鄒明過去時,他已經為黎家少爺辦好了住院手續,並妥善的安排好其他事情。
兩人交換了聯絡方式後,鄒明才回來。
…………
柳泊淮在鄒明的帶領下停在黎輕舟的病房外面。
從房門上的窗戶往裡看去,只能夠看到一點床尾,看不見全貌。
鄒明開啟門看了眼後又退出,病房裡除卻黎輕舟以外,空無一人。
柳泊淮沒打算進去。
他道:「燕京北郊的那塊地皮不適合黎家,作為感謝,柳家可以給黎家一個在燕京落腳的機會。」
這個機會是黎輕舟為柳泊淮擋了一下的補償。
不管對於什麼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天大的好處。
畢竟是出自於柳家三爺嘴裡的承諾。
想必黎家少爺可以用此來換取一個在合理範圍內的要求。
——有柳家保駕護航一次,黎家想要在燕京發展就不是難事了。
鄒明聞言恭敬地應下。
…………
柳泊淮等人離開醫院後,黎輕舟才在傍晚時悠悠醒轉。
落日餘暉下的光線昏黃不刺眼。
從窗戶折·射·進來照在地板、被面上……隱約可以瞧見其中輕舞的灰塵顆粒,讓人更加分不清楚虛幻與現實之間的分界線……
黎輕舟恍然覺得自己猶在夢中。
然而下一刻,端坐在床邊的身影倏地開口,黎輕舟差點被嚇得叫出聲音。
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轉頭。
「感覺怎麼樣?」
方西彥見他沒回答,再度問道:「有哪裡不舒服嗎?」
黎輕舟咳了一下嗓子,略沙啞道:「還好……頭有點疼。」
何止是「有點」。
簡直就像是有人一直在拿錘子砸他的頭,疼痛連綿不絕的襲來,但在尚可忍受的範圍。
應該是腦震盪,除了疼,還頭暈噁心想吐。
方西彥站起身。
先是扶著黎輕舟坐起來靠在床頭,然後為他倒了一杯溫水:「醫生說這都是正常反應,但後續要住院觀察……」
他瞥了眼正在喝水的黎輕舟,語氣微沉道:「你做事這麼不計後果,只到腦震盪的程度已經是萬幸了。」
黎輕舟喝水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嘴角勾起,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眉眼籠罩在越發暗淡的光線下,似蒙了一層陰鬱。
他道:「還是你瞭解我。」
黎輕舟說完將水杯隨手放在病床邊的櫃子上,指尖輕輕劃過杯沿,徐徐地撥出一口氣。
喝過溫水後,彷彿連頭痛都有所舒緩。
方西彥重新坐回椅子上,眉頭往中間聚攏,神情嚴肅:「你就沒有想過,如果那輛貨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