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他,說你想對他說的話。」
許培樟掛了宛婷的電話,給渚良撥了過去。
「梁易舟這會在哪呢?今天有夜戲嗎?」許培樟腦袋暈暈的。
「今天劇組出去聚餐了,幹嘛?」渚良警惕地問。
「別廢話,地址發我。」許培樟不耐煩地說。
渚良很無語:「喝大了吧你。」
「不說拉倒。」許培樟把電話掛了,又把賀涵炸出來,他是《扮演者》的投資方。
「給你五分鐘,告訴我梁易舟在哪。」
賀涵利索很多,沒兩分鐘就發了個地址給許培樟。
還加了一句:「需要我讓他們多給美人灌點酒嗎?」
許培樟沒理他,下樓出門打了車就過去了。
事實證明,喝酒上頭外加言語教唆的後果是很可怕的,許培樟下了車,被冷風一吹,腦袋清醒了不少,就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在幹嘛,順便分了一點心去想,渚良是不是已經在趕來殺他的路上了。
這地方是個氛圍不錯的酒館式餐廳,半開放式的包間合適朋友小聚。許培樟走進去隨便點了點東西,然後坐下來。
許培樟點了杯黑啤,他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慢吞吞地又喝了半杯。坐了一會之後覺得自己無趣,問了服務員廁所的位置,想要去醒醒酒。
這家餐廳比看起來大很多,通往廁所的走廊相當長,許培樟撐在洗手檯上洗了把臉,才覺得舒服了一點。他抬起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覺得自己真是會給自己找罪受。
洗手檯的鏡子設定得很大,所以視野相當開闊,許培樟看見一個人影走過來,他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難看的表情,但他脫口而出:「梁易舟。」
梁易舟循著聲音看過去,他一愣,他的表情透露出他的疑惑:「許總。」
「你也來這裡吃飯嗎?」梁易舟多問了一句。
許培樟搖搖頭。
梁易舟立在那裡,似乎在思考自己應該走還是留。
「我是來找你的。」許培樟說得很小聲。
梁易舟透過鏡子看他,表情有一點僵硬。許培樟沒想太多,酒精讓他的願望放大成為動力蓋過理智,他一把拉住了梁易舟的手腕。
「對不起。」許培樟說。
梁易舟在這一瞬間心軟,因為許培樟是低著頭的,所以他可以看到他的發旋,他垂下眼睛說:「我沒放心上。」
「那天是我不對,梁易舟,你不要不理我。」許培樟很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握著梁易舟的手很用力,好像害怕他會甩手走掉那樣。
「你自己過來的嗎?」梁易舟看他身形不穩的樣子,伸手扶了他一下。
「我打車過來的。」許培樟仰頭沖他笑了一下,「不要怪我自作主張嘛。」
梁易舟覺得許培樟醉得不輕,他嘆了口氣:「我送你回去。」
梁易舟想,他永遠也沒辦法拒絕許培樟,他狠不下那個心對許培樟多說一句重話。
多矯情啊,明明想要放下他,但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點。
梁易舟叫了車,把許培樟哄上去乖乖坐好,然後點進微信給何邱淮發訊息,說自己先走了,這頓算他的,讓他幫忙跟大家說一聲。
梁易舟剛剛發完訊息,許培樟就湊了過來:「你在跟誰聊天?」
他貼著梁易舟的肩膀,看清楚那個備註名字的時候瞬間不開心了。
「有什麼好聊的。」許培樟又往梁易舟身上蹭了蹭,「你找他聊天,為什麼不找我聊天?」
許培樟喝醉之後非常不講道理,他一伸手就把手機給搶了過來,十分熟練地把何邱淮給拉黑了。
梁易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