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子的視野極好,北城大半夜景都能盡收眼底,外面高樓的燈一盞一盞地滅下去,梁易舟收拾到一半走到陽臺去抽了支煙。
居然下雨了。這個季節的北城少雨,今天倒是稀奇。
梁易舟看著所剩無幾的燈光,有很寂寞的感覺升上來。
許培樟很喜歡這個陽臺,半開放式的,他曾經嘗試在這邊養花,但是因為照顧不周全都英年早逝了,最後買了幾盆多肉植物來湊數,多肉好養活,沒多久就長勢喜人,許培樟還拍過照片發微博炫耀。
這個房子裡生活的痕跡實在太重了,梁易舟有些出神,煙夾在手裡任由它燃下去。
果然他還是會捨不得的。
這是他快三十年的人生裡,最像家的地方。
但……也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雨突然下得有些大,梁易舟莫名覺得冷,於是就轉身進去了。
許培樟也沒管梁易舟有沒有睡,他下意識地去拍門,完全沒有記得用密碼開鎖這件事。
他用的力氣太大了,導致梁易舟開門之後他差點直接摔在他身上。
許培樟看到梁易舟眼睛裡的詫異。
「是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嗎?」
許培樟只覺得目光同他接觸的那一刻,他的心就狂跳起來,震得他頭痛。
緊接著他又看到客廳地上攤開的箱子,東西已經收拾了很多。
許培樟一把按住梁易舟的肩膀,他覺得很憤怒也很委屈。原來梁易舟這麼討厭自己,就這麼等不及想要逃離?多待一天也受不了嗎?
「你怎麼了?」梁易舟被許培樟掐得都痛了。
許培樟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這麼著急要走?」
梁易舟下意識去推他,但許培樟用的力氣太大了,這麼一推,他的下半身也被許培樟壓在了牆上,簡直動彈不得。
「你是不是喝酒了?」梁易舟被他盯得發毛。
許培樟沒有說話,他湊過來,兩個人的臉靠得極近,呼吸纏著呼吸。他看見梁易舟皺起來的眉頭,還有額角崩起來的青筋。
他在不高興,梁易舟在不高興。
「許培樟!」
梁易舟很用力地把他一推,但下一秒他就被許培樟握住了手腕,直接按在了牆上。
許培樟就這麼吻了上來,他身上明明沒有酒味,但整個人都像喝醉了,他把梁易舟一隻手壓在胸前,另一隻手依舊按在牆壁上,死死地鉗制住他。
許培樟吻得特別兇,簡直想把人拆骨入腹那樣,他咬破了梁易舟的嘴唇,兩個人都嘗到了血的腥味。
許培樟另一隻空閒的手先是掐住了梁易舟的下巴,強迫他把嘴張開,他吻得很深,舌尖粗魯地翻攪著對麵人的口腔,似乎想要佔領每一寸空間。然後他的手又順著梁易舟的臉部線條往上摸,感受到梁易舟的抗拒之後他下意識地揪住了他的頭髮,在貼近髮根的地方,許培樟用了點力氣,梁易舟被他扯得被迫仰起頭,他喉嚨裡滾出一聲含糊不清的悶哼。許培樟這才放過了他已經被親得紅腫的唇,順勢含住了他的下巴,但也並不溫柔,簡直在撕咬。
梁易舟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起來,趁著許培樟壓著他的力氣鬆了一點,他一把把他給推開了。
「許培樟!你發什麼神經!」
梁易舟幾乎是站不穩了,他扶著牆,頭髮凌亂,衣服也皺成了一團,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他有些憤怒地擦了一把自己的嘴唇,還有黏糊糊的下巴。
嘴裡的腥味讓他想吐。
許培樟有些茫然地看著梁易舟血紅的眼睛,此刻的梁易舟像一隻困獸,他粗暴地捋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惡狠狠地盯著許培樟。
「許培樟!你真當我是出來賣的嗎!」梁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