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只好跟在他身後,進到小狗的屋裡時,正好看見小畜生可憐兮兮蜷縮在地毯上的畫面。
聽見腳步聲,小狗崽抬頭,看見是蘇沐辭來了,立刻衝到他腿邊,撒嬌又不安地拼命在他身上蹭。
汪汪汪的叫聲由悽厲變得低緩,一聽就是十分委屈了。
蘇沐辭像是能聽出他在哭訴什麼,忙將小傢伙抱住,安撫道:「爸的錯,你還小,不該讓你自己睡的。」
蘇裴沉眼皮一跳,聽見男人衝著自己道:「你是要自己睡,還是讓我兒子一起睡?」
「……」
蘇裴沉恨得直咬牙,卻只能無奈地看著小畜生窩在蘇沐辭懷裡撒歡。
好在男人還記得他不久前說過的討厭狗的話,躺下來的時候,將姿勢調成了背對著他的模樣。
蘇裴沉鬱悶地按完燈,像剛才一樣等了一會兒,聽見對方的呼吸聲變得平緩,忙伸出手想再次攬住對方。
這回連男人的腰都還沒碰到,就被一張嵌滿嫩牙的狗嘴咬了一下。
手上沾滿黏膩的唾沫,蘇裴沉額角青筋崩張,起身去衛生間沖洗了好幾遍,才算將那陣不適感甩掉。
出來的時候,黑暗中有兩顆黃亮的眼珠子熠熠閃光。
青年看過去,發現原本安靜窩在男人懷裡的狗崽子,這會兒卻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定定地盯著自己。
一人一狗在黑夜中對上視線。
蘇裴沉面色鐵青,他絕對沒看錯,這畜生一定是在嘲笑他。
他沒猜錯,這傢伙根本沒做什麼噩夢,就是故意叫的,果真是隻心眼比窟窿眼還小的綠茶犬!
有狗兒子看著,這一整晚,蘇裴沉都沒能抱上男人。
一大清早,他的臉色就奇差無比。
進到廚房給人弄完早飯,蘇沐辭也醒了。
見他懷裡什麼也沒有,蘇裴沉的心情好了很多。
「那小畜、那狗叫什麼?」
蘇沐辭夾蝦餃的手一頓,想了想還是說實話:「蘇裴沉。」
青年:?
「它也叫蘇裴沉。」
「……」沉默兩秒,蘇裴沉開始主動找理由,「因為它和我一樣聰明?」
有了這一層關係,他對那畜生的厭惡,莫名就少了一些。
蘇沐辭淡定:「想多了,因為我覺得你很狗。」
「……」
蘇裴沉:親愛的要不咱們中午吃狗肉吧?
……
蘇裴沉過起了和狗子爭寵的日子。
過程很悲慘,結果更加惱人。
——他根本比不過這隻綠茶。
一人一狗之間的關係日漸惡化,蘇沐辭在的時候,兩者還能表面平靜地和平相處,男人一消失在視線裡,二者之間的氣氛瞬間就能變緊張。
蘇裴沉一開始還會對其動手腳,後來發現狗崽子每次受完「虐/待」都會撲去男人懷裡撒嬌後,安分了,不敢再動它。
但吃到甜頭的小綠茶無形中發現了規律,就算蘇裴沉不動手,只要空間裡只剩下自己和蘇裴沉,等蘇沐辭一回來,就會直接委屈巴巴地朝人懷裡鑽。
次數一多,蘇沐辭總算察覺到了兩者之間氣場的不和。
於是,在跟狗兒子玩的時候,絕不肯再和青年同處一室。
蘇裴沉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終於,想了個打破僵局的辦法。
某天下班到家,他領回來一隻可愛乖巧的小博美。
原本還窩在蘇沐辭懷裡撒嬌的小綠茶,理智的天平在親情和愛情之間搖擺兩下,就毫不猶豫地奔向了自己未來的幸福。
蘇裴沉很滿意地看著黏在小博美身邊的狗崽子,一扭頭,看見男人冰冷控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