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帶著娜娜趕到飯店,問都不用問地直奔劉希平常去的包廂。陸念敲著包廂的門,聲音急切,「柏煬,你怎麼回事,你給我開門。」
柏煬拉開門,一股濃烈的臭味湧出。陸念皺眉走了進來,見柏煬只是臉上發紅,滿身酒氣,神志尚且清醒後,他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角落還癱了個劉希平,劉希平下顎通紅,嘴巴大張,眯著眼睛,晃來晃去,卻沒發現屋裡來了人,明顯是喝多了的模樣。
「咦,噁心死了。」娜娜捏著鼻子,嫌棄地看了眼坐在汙垢之中,眼神渙散的劉希平,又看向桌上驚訝道,「123柏總你們喝了一打啤酒,還有兩瓶白酒?」
「嗯。」柏煬不甚在意地點點頭。
陸念給娜娜了個眼色,娜娜會意。三下兩下收好柏煬的物品,抱在懷裡。她繞開地上的人,亦步亦趨地跟在陸念柏煬身後。
柏煬和陸念並肩往出走,又順手把門關上。陸念正要開口,柏煬食指放在唇前,沖他「噓」了聲。下樓後,柏煬搖搖腦袋,穩穩噹噹地走到前臺,買了單,又對前臺小姐邏輯清晰道,
「你好,海天閣的客人不要打擾,也不要放人進去。你們打烊前他還沒出來的話,麻煩聯絡這個電話。」說著,他在前臺提供的便簽上,留下了劉希平助理的電話。
說完後,他回到陸念身邊,勾過陸唸的肩膀,重心傾在陸念身上。陸念拖著柏煬往出走。娜娜開車,陸念把柏煬扶上後座,任柏煬的腦袋靠在自己肩上。
「陸哥,去那兒?」娜娜問。
陸念垂著眸子,看不出情緒,「我家。」
陸念掃了眼柏煬醺紅的臉,又想到剛剛劉希平的囧樣,用腳也能猜出來柏煬鬧著一出,是為了什麼。能把劉希平整的那般狼狽,除了喝得多意外,柏煬肯定還用了其他手段。
陸念他想起第一次見柏煬,柏煬就是這幅狠樣暴揍其他少年,一晃已經過去了16年。可今日枕在他肩上的男人的氣勁,卻與16年前時毫無差別。
回到家,娜娜幫著陸念把柏煬送上樓,她心中詫異陸念把柏煬帶回家的舉動。畢竟,陸唸的住處,她都沒怎麼去過呢。一進門,娜娜瞧見陸念很自然地拿出柏煬的拖鞋,她頓了下。又有意無意地瞧見洗手間裡的毛巾、牙刷、剃鬚刀都是雙套的,娜娜心中「則嘖嘖嘖」了半天,覺得吃到了一手瓜,巴巴地看著陸念,想聽細節,想聽更多。
時間也挺晚了,等下還要照顧柏煬,陸念實在沒心情和娜娜閒聊。他給娜娜叫了個車,叮囑娜娜到家後務必給他發條訊息。娜娜也知道這個情況下開玩笑不合適,乖乖走了。
送走娜娜,陸念一回頭,就見柏煬靠在沙發裡,一手搭在腦袋上,昏昏沉沉的。陸念眉頭輕蹙,走到沙發上拉起柏煬,拖著他到客臥床上。陸念蹲在地上,幫柏煬脫了鞋襪。可看著柏煬仍穿著衛衣和牛仔褲,睡得肯定不舒服。
陸念喉結一滾,手伸到柏煬的皮帶上,耳尖微紅。他頓了頓,想到自己喝醉那次,第二天起床穿的是睡衣,應該是柏煬給換的吧?
那那他幫柏煬換衣服,也不算逾矩吧?
陸念幫柏煬脫了牛仔褲,又要去脫毛衣,可毛衣剛掀起來,柏煬身上一條條一道道的疤痕,自然而然地躍進陸念眼裡。陸念微怔,儘管他曾經遠遠見到過這些傷口,但遠不及此次這般近距離觀察到的觸目驚心。
陸念眉頭皺起,神色複雜。溫熱的指腹貼上柏煬身上的傷口。
那六年,柏煬過的怎樣的生活,經歷了什麼事兒,很可惜他什麼都不知道。
陸念給柏煬換完衣服,又找出柏煬上次買的醒酒藥,給柏煬餵了兩粒。柏煬酒品好,喝多了也不吵不鬧,只是安靜的睡覺。陸念放心不下,找了本書,開啟柏煬床頭的夜燈,坐在柏煬床邊,以備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