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夫曼和魯道夫已經從各自的登山包裡開始翻藥品和繃帶,大家的速度和分工都很明確,而且明白自己會什麼、不會什麼。急救就留給專業的。雷格爾、斯內德和程千尋都退後,退到後面關注。
石柱頂部很尖銳,但石頭本身其實沒有金屬那樣有彈性。所以登山包被刺穿了一層後,石柱頂端在包內斷裂,而蘭斯也如此沒有傷到要害。可大腿和小腿、腿肚子的地方被刺了兩個洞,褲子的一條褲管被血浸溼了。
魯道夫用小刀在褲管下方割開一個小口子,隨後“嘶啦”一聲,接著口子將整條褲子都撕開了。傷口就完全沒有遮擋,可以看到兩個大約雞蛋般大小的血洞,正不停往外冒血。
馬倫在蘭斯頭部,直接坐在地上,將蘭斯的上半身扶在大腿上。鼓勵道:“兄弟,你好運氣。只是傷了腿而已。”
“縫針還是用刀子燒?”戈登詢問。那麼大的傷口,光用繃帶是不行的,血會止不住。
“縫針!”魯道夫只猶豫了一下,就給出了答案:“把醫用魚腸線拿出來,針用火燒一下。酒精給我,我洗手。戈登。幫他傷口用水衝一衝,有碎石片的取出來。”…
這次準備得很充分,必備的都帶上了,否則用刀子燒紅了燙,那疼痛還不如死了的好。
霍夫曼立即幫著魯道夫做縫合準備,而戈登拿著一瓶純淨水開始幫蘭斯稍微清洗一下。
醫用縫針用酒精擦過,再稍微燒了一下,穿上線後,洗完手的魯道夫就開始幫蘭斯縫了起來。
看著針,一針針地刺入血肉模糊的傷口邊緣,程千尋閉上了眼睛,將頭扭到一側。萬分自責和懊悔:“是我不好,如果多跨一步就不會有這個事情了。”
這次一下死了一個、傷了一個,死的還是懂得宗教和歷史最多的格羅斯教授。教授一死,以後的路可能只能靠三分靠揣摩、七分靠運氣了。
斯內德轉身將程千尋攬到懷中,輕聲安慰著:“這不關你什麼事,你已經走出了窄通道,任何人都會象你一樣站著那裡等待。”
“只能說設計這個機關的傢伙掌握了人類心理,故意弄成這樣。”雷格爾其實也想抱程千尋安撫,可是他身材太高,抱著只到胸口的程千尋不方便,所以經常由斯內德去。
有時擁抱和撫摸並不是丟人的事情,反而是一種最有效的安慰。蘭斯並沒有要人壓著,他很配合地俯臥著,頭枕在馬倫的大腿上。而馬倫抓著他雙肩,不時還伸手撫摸一下他的頭,說些鼓勵的話。
蘭斯時不時會肌肉下意識的繃緊,魯道夫就稍微等待一下,等他稍微放鬆後繼續縫針。
“好了!”當魯道夫將蘭斯小腿上最後一針縫合後,用刀割斷了剩餘的線,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你們幫他稍微包紮一下。”
蘭斯被小心地翻了過來,戈登幫他最後包紮。在微弱的燈光下,此時蘭斯臉色和嘴唇都有點發白,微微喘氣著。那是失血後的正常症狀,可命至少還保著。摔下去還能活著,真的算他命大。
程千尋忐忑不安地走了過去,蹲下來,看著蘭斯的傷口真被一層層的紗布包裹著,忍不住問:“疼嗎?”
蘭斯嘴角微微揚起:“剛開始有點疼,後來就麻木了。不算很疼!”
“身體受傷後,五分鐘後、體內分泌腎上腺素濃度會讓人沒有多少痛覺,所以剛開始三分鐘最難熬。”水儘量不要多用,魯道夫直接在身上的運動衣抹去手上的血。
“你縫針的技術可真專業。是醫生?”霍夫曼由衷的誇讚,想想魯道夫過障礙物時,姿勢也很標準到位:“是戰地軍醫?”
還醫生,他這輩子殺的人,比救的人多多了。魯道夫猛地一笑,不做回答。
接下來有面臨著問題,那就是蘭斯怎麼辦?
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