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姜潮雲性格綿軟,給他做通房丫鬟,多吹吹枕邊風,再生個小少爺,扶成姨娘也只是時間問題。
姨娘是半個主子,丫鬟和通房丫鬟都是被人捏著賣身契的下人,這兩者的差別可太大了。
靖柔的心思若是正常人,也不會多有責怪,甚至可能會順水推舟,但無奈她伺候的這個少爺全然沒有這個心思,甚至還和同為男人的護院有苟且之舉。
靖柔想起來剛剛偷聽的話,心裡既是驚駭又是不可思議,又見寒江穆如此作態,兩股戰戰,幾乎要軟倒在地。
寒江穆見姜潮雲不說話,微微蹙眉,冷著臉對靖柔道:「閉嘴。」
靖柔流著眼淚閉上了嘴,寒江穆目光落到姜潮雲身上,道:「少爺,你打算怎麼辦?」
姜潮雲腦子亂糟糟的,僵著臉不說話。
寒江穆語重心長地道:「少爺這般年歲,有一腔赤子之心固然可貴,但也該有些決斷力,這丫鬟留不得,少爺應當知道。」
姜潮雲囁嚅著道:「我知道。」
靖柔想說話,寒江穆伸出劍柄輕輕地敲打了一下她的臉頰,「這丫鬟膽大包天,現在敢偷聽,日後就敢給少爺下藥爬床,少爺若輕輕放過,我們的事情瞞不住。」
姜潮雲終於冷靜了下來,開始順著寒江穆話去思考,過了一會兒,他說:「殺了她嚴重了,送她走吧。」
寒江穆看著他,說:「送她走,夫人再給少爺送丫鬟,少爺又當如何?」
姜潮雲嚥了咽口水,說:「我不會再讓我娘給我送丫鬟了。」
寒江穆道:「少爺這話說不準,畢竟當家做主的是夫人。」
姜潮雲:「……」
他懷疑他在嘲笑自己。
姜潮雲提高音量,道:「我知道了,我會狠狠拒絕她的。」
寒江穆指了指靖柔,「少爺把她發賣了,打算怎麼跟夫人說?」
姜潮雲遲疑了,寒江穆暗嘆一口氣,手把手教道:「少爺和夫人說,這個丫鬟想爬你的床,輕薄你,所以你才將她處置了。」
姜潮雲稀里糊塗地應了下來。
靖柔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即又恐慌起來,發賣這種事情不是說笑的,她這樣的丫鬟若是在主家有了錯處,基本沒有大戶人家會再要她,到小門小戶去倒也還好,若是牙婆懶了,直接將丫鬟賣到青樓裡去,那真的一輩子都完了。
靖柔心裡懊惱至極,面上也流露出幾分哀求,「少爺,奴婢……」
她一張嘴,寒江穆就用劍鞘堵住了她的嘴,語氣森冷地說:「再求饒,我就殺了你。」
靖柔嚇得噤了聲,再去看姜潮雲,他一副全無主見,任憑寒江穆做主的模樣坐在床邊,心裡絕望,這兩人有苟且便也罷了,姜潮雲這樣的大戶少爺竟完全被一個小小的粗鄙護院拿捏住了,傳出去了,當真是彌天大糗。
寒江穆將靖柔帶走了,只是他一貫心狠手辣,對姜潮雲是一副面孔,對別人又是另一副面孔,因此他割掉了靖柔的舌頭,才將她交給牙婆。
沒了舌頭的靖柔,只怕更難被人買走,未來是可以預見的悽慘。
當然,這樣一個丫鬟的未來顯然不在寒江穆的考慮範圍之內。
而在林月容那邊,姜潮雲沒將寒江穆教他的話複述給她,而是用自己的話和林月容道:「靖柔總是自作主張進我房間,所以我把她發賣了。」
他說這句話,還有些底氣不足,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苛刻了。
然而林月容聽了姜潮雲的話,臉上流露出了幾分驚訝,隨即明白過來那個一直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大丫鬟的心思,只是說生氣,倒也沒有多生氣,姜潮雲到這個年紀,也的確該開蒙了。
林月容作為妻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