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又被寒江穆的眼神嚇住,這次姜潮雲都沒有去看他的眼睛。
寒江穆輕輕地捻了捻剛剛觸碰姜潮雲手腕的手指,對姜潮雲這句話倒是沒什麼反應,很順從地推開車門,出去了。
他出去後,碧心才敢端著晚膳進來,她小聲地問:「少爺,寒護院跟你說什麼了嗎?」
姜潮雲回:「他給我把了脈,結果什麼都沒把出來。」
這麼說著,姜潮雲都覺得寒江穆也不是那麼厲害了,他這樣的身體,他居然還能說沒什麼毛病,要真是學醫,日後也會被別人罵庸醫呢。
姜潮雲的吃食估計是整個車隊最好的,饒是這樣的環境下,他也依然得喝補湯,得用補品,因而臉色都要比其他人好看許多。
是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那一直有些蒼白的臉色變得有些紅潤起來,乍一眼看著倒不太像有什麼病,是一個健康的少年人。
姜潮雲用了晚膳,就去找林月容。
林月容這個時候正在和寒江穆說話,她對寒江穆的感官極其複雜,一方面,寒江穆的確救了姜潮雲好幾次,她是應該感激的,但另一方面,她卻要比姜潮雲敏感聰慧許多,加之也是名門出身,見識也要比一般婦人家多許多,當初在姜左嶺院子內發生的事情她在事後又琢磨了幾遍,覺出了寒江穆對於姜潮雲的過分在乎。
最重要的是,他只是一個護院,自主意識過於強盛,竟然蓋過了主家,主家都還未說話呢!他便直接砍殺了那個女人!
諸多情緒匯聚在一起,最終變成了一種深深的忌憚。
因此,林月容與寒江穆說話,是非常客氣的,因為寒江穆身手過人,而車隊又護送著她的嫁妝,因此她給寒江穆開出了此行一百兩的高薪,而後又感激他為姜潮雲做的事情,還奉上了十分豐厚的厚禮。
然而寒江穆只看林月容一眼,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他面上只當不知,也沒有推拒,很平靜地受了禮,又道:「此行路途遙遠,山匪也不知幾何,一百兩恐怕不夠。」
他還主動加了價,林月容聽了,反而鬆懈幾分,很寬容地道:「是我疏忽了,寒護院看三百兩如何?」
寒江穆微微頷首,「可。」
林月容正要笑,就聽見了姜潮雲的聲音。
她的笑容微微收斂,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寒江穆一眼,他眼神動都未動,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林月容讓姜潮雲進來,姜潮雲走進帳篷,第一眼就看見了寒江穆,他那個頭著實鶴立雞群,身材又十分挺拔,因而總能讓人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見他。
姜潮雲沒想到他也在,剛剛還笑著的表情一下子就憋回去了,有些躊躇地問:「你們在聊什麼啊?」
林月容又微微地笑了起來,說:「沒說什麼,娘是想請寒護院再次當一次護衛,護我們一起回南華。」
姜潮雲「哦」了一聲,說:「這樣啊。」
他坐到了林月容身邊,寒江穆在,他有些拘謹,問:「那談好了嗎?」
林月容說:「已經談好了。」
姜潮雲便看向寒江穆,眼神裡有著些許期盼——期盼他趕緊走。
寒江穆微微一頓,倒也識趣地說:「夫人好生歇息,我先告退。」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姜潮雲這才鬆了口氣,輕輕地靠向林月容,說:「娘你還要繼續請他啊?」
林月容笑道:「他武藝不錯,有他護著,咱們也能更安全些。」
姜潮雲點頭,「他武藝的確不錯。」
林月容忽地收斂了笑容,問:「你和那個寒護院關係如何?」
姜潮雲說:「還行吧,他對我挺好的。」
這時候倒是久違地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又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