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姜潮雲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身體上的不同。
他沒那麼畏寒了,有時候沐浴的時候解下暖玉,渾身面板也是溫暖的,睡覺的時間也比以前要少許多,活動的時間也相對地增長了。
只是他喝的藥也更加苦了,比馬大夫給他配的藥還要苦。
姜潮雲每天都要喝藥,為了掩蓋身上的藥味,他會讓碧心在裡裡外外的衣衫上都燻上香料,稍做掩蓋。但是現在荀先生給他喝的藥,那股味道已經到了香料都掩蓋不過去的地步了。
姜潮雲都感覺自己說話都會吐出那苦極了的氣息,這種時候迎來他的生辰,可以說,有那麼點糟糕。
碧心在他袖子裡又繡了一個口袋,裡面放了各種蜜餞,可以壓下舌根處的苦澀。
姜潮雲從小喝慣了藥,倒也不覺得有多辛苦,只是擔心別人會嫌棄他而已。
就像這個時候,他吃了好一些蜜餞,才將舌根處的苦澀給壓了下去,自覺得撥出來的氣息應當沒什麼藥味了,才敢出門。
他還披著寒江穆給他獵的白狐披風,很厚實,之前穿還剛好,現在反倒有些熱了。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沒有脫下來。
走到前廳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張望了一下週遭,沒有看見寒江穆。
心裡有些失落,手指掐了掐,發覺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到寒江穆了。
雖然他有心迴避,但是這寒江穆也真的能這般沉穩,能不來見他?
姜潮雲不知自己那一片心湖早早地被那姓寒的撩出了水波,或許是因為這一遭的緣故,他身上有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味道。
就像是春天的花朵,雖柔弱嬌小,但綻放的那一刻總是無比動人的。
而姜潮雲,就在這個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時候,迎來了獨屬於他自己的花期。
這樣的轉變自然逃脫不了林月容的眼睛,她初看,只是覺得姜潮雲那雙眼眸流光溢彩,臉頰也時不時地浮現出淡淡的紅暈,自有一番嬌態流露而出,然而再一細看,卻能感覺到姜潮雲的心不在焉,眼神飄忽不定,彷彿在找什麼人。
她心裡猶疑,卻也沒說什麼,只安排著姜潮雲坐下。
趁著空擋,又招來碧心,詢問了姜潮雲的情況。
碧心老老實實地說:「最近少爺沒什麼事兒,夫人,就是那個寒江穆寒護院,夫人都辭了他,為何他還能在林府晃悠?」
林月容再一次聽到寒江穆的名諱,臉色微微變了,她再一次想起了寒江穆當初在姜左嶺院子裡做的事情。
他那樣緊張她的兒子,那難道是正常的嗎?
即使她帶姜潮雲遠走林府,他也能跟過來,她將他辭掉,他也能用自己的方式留在林府……
或許姜潮雲那樣的變化,也和他逃脫不了幹係。
如此一想,林月容的臉色就極其不好看了,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太過糟糕,她甚至都不敢多想,因為這會兒她都有些燒心了,若是再細想下去,後果恐怕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了。
林月容回到席上,聽著眾貴婦誇耀她的兒子,她勉強地露出笑容來應和。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邊傳來一聲喧鬧的聲音,一個婢女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臉上有著驚喜,在林月容耳邊道:「夫人,有人給少爺送來了好多賀禮,您快出來看看。」
林家人和一眾賓客走到臺階之上,看見了一個高大的壯漢,聲若洪鐘地道:「奴奉主人之命,來給姜少爺獻上賀禮。恭喜姜少爺今日年長一歲,祝願少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說罷,他開啟火摺子,點了旁邊的一個巨大的黑色物件留出來的灰線。
只聽「呲啦」一聲,灰線被迅速點燃燒盡,緊接著,那黑色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