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九摸了摸雪鷹,搖了搖頭,「沒有回信。」
林月容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三殿下日理萬機,自然沒有功夫管我兒的閒事,你又何必叨嘮他。」
午九苦笑道:「夫人不知,我家主子將少爺的事情看得比任何事都要重,之前還拋下我們來尋少爺,差點誤了大事。」
林月容不說話了,她眼淚流得厲害,此時雙眼已經腫了起來,模樣實在說不上好看。
昨天早上已經請了村裡的赤腳大夫過來看過,自然沒看出有什麼問題,又去鎮上請了郎中過來,這郎中把了脈還以為他們是來捉弄他的。
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就昏睡不起了?
坨子村裡正知道後,過來跟他們說:「這種事情你得去找神婆啊,她治這種很有一手。」
林月容本來不信這些,但也死馬當活馬醫去請那神婆了,結果那神婆去別的村子忙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這下沒辦法了。
姜潮雲睡得很死,連東西都吃不了,也沒法吞嚥,需要三個人合力餵他吃東西,還要用手指將吃食推進他喉嚨裡,每次餵食,他們都能弄得渾身髒兮兮的。
然而即使這樣,姜潮雲也還是肉眼可見地瘦了下來,臉上那圓潤潤的頰肉都小了一圈。
午九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用雪鷹給寒江穆傳信了,到這個地步,他猜測寒江穆應當是沒有收到信,畢竟就算不能脫身,也應該給一個指示才對。
他告別了林月容幾人,親自去送這個口信。
此時的寒江穆已經進了南華城,他所率的精兵也已經化作燕國士兵的布甲服飾,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
寒初元一開始還不信,但寒江穆獻上了叛軍首領的首級,由寒初元身邊的武將認領,確定是那個和趙煥打得不分上下的叛軍頭目之首級,寒初元才放下心來。
前面笑眯眯地誇耀了寒江穆,待人走後,他那張笑臉立即沉了下來,對洪公公道:「這就是天命所歸啊。」
洪公公低眉順眼地道:「也是陛下慧眼識珠。」
寒初元冷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他也該代替趙煥替朕平定其他叛亂。」
洪公公道:「但奴才看三殿下睚眥必報,恐怕對陛下還有怨恨。」
寒初元沒有說話,這也是他擔心的事情。
洪公公道:「之前三殿下只是被婉妃娘娘的愛犬咬了一口,便將其大卸八塊,都說小時偷針,大時偷金,三殿下那性格恐怕……」
寒初元道:「等他將朕那些兄弟打回去後,朕自然有辦法處置他。」
洪公公見他心裡有注意,便也不再多嘴。
寒初元問:「那趙煥還未找到?」
洪公公道:「還未。」
寒初元對此也不再關心,他又犯愁,「今晚的慶功宴,得給老三獎賞些什麼好?」
洪公公還未給他出主意,便聽寒初元道:「到時候朕問問他罷。」
這便是典型的推搡之術了,一般臣子都不會對皇帝獅子大開口要東西,誠心想賞賜有功之臣都不會說這種話。
洪公公心裡門清,對此也只是微笑,不再多言。
當晚慶功宴,寒江穆姍姍來遲。
他已經快到了弱冠之年,然而他的身量已經完全長開,他很高挑,肩寬腰細,高鼻深目,劍眉入鬢,是少有的英挺俊美男子。
他一出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不得不感慨,寒江穆是寒初元所有兒子裡長得最好的。
有不少人想起來當初元後也是名動燕京的明珠,元後嫡子能長成這樣,也並不意外。
寒初元對於他的遲來有些不滿,但此時是個大喜日子,所以他按捺下了心裡的不悅,笑吟吟地道:「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