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水下肚,姜潮雲總算解了渴,他享受著那難以言喻的餘韻,聲音沙啞著小聲問:「剛剛那是什麼啊?」
寒江穆垂下眸,掩去自己眼底恐怖的光芒,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喑啞:「少爺不知道是什麼?」
姜潮雲搖頭,「不知道。」
寒江穆喉結滑動了幾下,將滿腹的火氣都忍了下去,「……那是一半魚水之歡。」
姜潮雲懵懂地說:「原來這就是魚水之歡嗎?」
姜潮雲這般模樣,竟是完全不懂男人和男人該怎麼做的。
寒江穆也沒有告訴他的意思,若是知道了,恐怕會嚇破膽也說不一定。
不過完全不知道,還能這般主動,也是寒江穆沒有想過的。
他沒有要了姜潮雲身子的意思,他是個很傳統的人,認定了行房要在新婚之夜才能做,那便會執行到底,當然這對於男人來說是很難忍耐的,但寒江穆一貫能容忍幾近自虐的所有情緒,因此倒也能忍住沒有當場要了姜潮雲。
但他也是極為擅長掠奪的人,因此重新上了姜潮雲的床,摸了一把姜潮雲汗濕的臉,低聲道:「少爺舒服嗎?」
姜潮雲點點頭,極為滿足地說:「舒服。」
寒江穆道:「少爺舒服了,我卻還難受著。」
姜潮雲臉越來越紅,其實他也注意到了,但是他現在懶洋洋的,很嫌累,無論用哪裡,都是很累人的活,甚至有時候還會弄到些髒東西,所以他故意逃避了。
寒江穆知道他愛嬌,便低聲道:「少爺用別的地方,不會累。」
他這麼說,姜潮雲便隨便他擺布了。
然而真正到了那個時候,又難免後悔,但也沒有辦法,寒江穆一旦拖住他,就不會放過他,他再這麼賣嬌,也沒能得到他半分憐惜。
等翌日醒來,姜潮雲便能感覺到即使過去一夜也擦了藥還是在隱隱刺痛的地方,他掀開被子一看,自己本來白皙的面板慘紅一片,開始還滲出了血珠,當然現在上了藥,血跡早已消失不見,只有一片淡紅深紅交織的慘狀。
雖然不累,但是他很痛。
姜潮雲感覺很委屈,他忽然意識到寒江穆也並非全都依著他,就像那種時候,他滿腦子就只想自己痛快了。
明明都一直說很痛,不想繼續了,他也沒有停下來過。
如果他不知道寒江穆是真的喜歡他的話,恐怕都要覺得寒江穆不拿他當一回事了。
太過分了,尤其讓他痛了,還不等他醒過來就走了!
姜潮雲一肚子委屈,穿衣服的時候極其貼身絲滑的布料沒有讓傷口更疼痛,倒讓姜潮雲鬆了一口氣。
姜潮雲伸手扯了一下搖鈴,但等了一會兒,也不見碧心過來,他便下了床,走到外室,看見碧心還躺著,嚇了一跳,趕緊走過去搖她,「碧心,碧心!」
不會昨天晚上被寒江穆打死了吧?!
姜潮雲嚇得後背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放到碧心鼻子底下,沒感覺到氣息,登時嚇得眼睛都紅了,聲音也哽咽起來,「碧心,你不要嚇我……」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搖了搖碧心,叫碧心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姜潮雲大喜,說:「碧心,我還以為你死了,幸好你沒事。」
碧心從矮榻上坐了起來,眉眼憂愁地說:「少爺你再搖下去,我不死也得死了。」
姜潮雲訕訕,立馬鬆了手,小聲說:「我怕你死了。」
碧心欲言又止,最後又什麼都沒有說,「少爺你等著,我去端水。」
姜潮雲應了一聲,很快碧心回來,她將水放到窗臺旁邊的架子上,姜潮雲走到她身邊接過她遞過來的牙刷和牙粉,開始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