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梔努力開始醞釀睡意,以免自己剛剛說的困了太不合理,思緒遊離時,忽然聽到他問:“你是不是分不清?”
這句話來得沒頭沒尾,路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漏了。
“什麼?”
“算了。”他扯了下她被角,“睡吧,這個難度目前對你來說還是太高了。”
“……?”
路梔正要開口,又聽到他問:“這週末有空?”
她想了想:“週六有,怎麼了?”
“之前不是說要帶你見我朋友,”他道,“那就週六?”
她噢了聲,說好,等著他有沒有下一句話想說,例如一共幾個人,在哪吃飯,誰是什麼性格——
但還沒等到他繼續,已經慢慢陷入夢裡。
*
週末的見面在一家香水店。
今天是傅言商親自開車,她還是第一次體驗,他車技很穩,今天換了輛純白的布加迪,定製的愛馬仕內飾,落地都要一個多億,全球也罕見。
淡藍的燈帶映在主副駕駛中央,他在等紅燈的間隙用指腹輕輕敲著方向盤,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對他這個動作記憶猶新,可能是他手好看,比一般人的更修長,握住方向盤也會多出來一大圈,骨節在燈光下清晰分明。
好像也沒過去太久,再看到時感受居然完全不同。
她問:“你很無聊嗎?”
“怎麼?”
“我看你,好像一無聊就敲東西。”
他眼尾抬了抬,像是讚許她的觀察能力:“思考的時候會敲。”
“那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在思考什麼?”
他偏過頭,睫毛掩住一半落下的頂光,灑在漆黑瞳仁裡只有一束,顯出股意味悠長的探尋。
他的回答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你說哪次?”
“還能哪次,我們第一次見面——”說到這兒她反應過來,那場高珠晚宴,他可能都沒注意到她,“就是我剛跟傅望訂婚的那周,有個珠寶宴會,你記得嗎?你好像遲到了,全場等了你一個多小時。”
“我說了不用等我,本來都沒打算去,”他頓了頓,“誰知道拖了那麼久,我還以為已經散場結束了。”
“你低估了自己的人脈關係。”路梔說,“既然不想去,那你為什麼過去?你看起來不像會做不喜歡的事的人。”
他笑了下。
“我在生活裡當然可以,不想吃的東西不吃,不喜歡的人不見,但是工作上會有很多掣肘,例如那天,合作的專案方邀請,面子總是要給的。”
她一語中的:“可你如果真的想給面子,不會遲到。”
“我那天遲到是開會的問題,當然,你說的也對,”車平穩停進車庫,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完全地側身傾向她,“如果那天很重要,我不會提前安排一場會議。”
“那……”
“也許有一件別的事情,在我打算不去之後,影響了我。”
她還要繼續開口,但這個話題看起來不是三兩分鐘能解決的,他們好像應該投入別的事項了。
井池在門口招手。
傅言商不置可否地偏了偏頭,解開她安全帶,捏了下她因為空調有些冰的指尖:“你這股聰明勁兒能用在別的地方就好了。”
“才開到二十六度,冷?”
“還好,我就是……”
她還沒說完,他似乎又想起什麼:“以及,我記性很好,你直接說珠寶晚宴我能想起來,不用特意加一句你在那周跟傅望訂婚,你讓你現在的老公怎麼想,他現在人在洛杉磯每天罰站,被老頭子罵得半隻腳都快入土了。”
“……”
你是不是把我的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