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悶雷滾滾,天色愈發的暗沉了下來,大火在風中燃燒著,很快,地上就剩下了四具菸灰。
緒佑與羅楠交代著,只將柳昊懂的骨灰收了,裝在一隻罈子裡,交給陳彩蝶留著也好,埋了也好,也算是對柳昊懂有了個交代。
又輪著該如何處理莫如昔的屍體了,緒佑回頭看了一眼卿溪然,她已經坐回了車裡,雙眸看著虛空中的某個點,彷彿在想著問題,又彷彿什麼都沒有想。
就她這個樣子,也就只有緒佑知道,這是她心情很不好的時候了,他便也不去打擾卿溪然,正要與羅楠說,隨便如何處理了莫如昔的屍體,天空卻是黑雲翻滾起來。
幾個雷過後,大雨也順勢傾盆落下,將這青石板上的灰燼,和著血水一同,流入了地下水道中,再不見了蹤影。
一場大雨突如其來,又匆匆而去,彷彿只為了洗滌這世間的一切罪惡般,雨後放了晴,整個東部地面安全區,又變得乾乾淨淨的了。
羅楠在東部地面安全區裡,找了個環境還不錯的獨棟別墅給卿溪然住,又親自和緒佑出去接了還留在外頭的文靜、卿一一等,同帶著幾十人的隊伍,也都住進了卿溪然的別墅附近。
一群人剛剛拿著行李,坐著大巴車離開,林業收到了訊息,帶著陸景川匆匆趕到了卿溪然住的小賓館裡,卻是人去樓空,沒有給他們留下隻言片語便離開了。
林業轉身就給了陸景川一巴掌,怒道:
&ldo;你,你真是愛壞我的好事,你放走的,可是一條大魚。&rdo;
老老實實做事,本本份份做人的陸景川,莫名其妙的被團長打了一巴掌,心中是敢怒不敢言,他本就是在這個團隊裡,宛若透明一樣的存在,什麼重要的,能得好處的事兒都不會輪著他,林業之所以要將接待筱龍寶他們的事情交給他來辦,說明心中也並未將筱龍寶他們當個數。
現在人走了,林業卻怪罪在陸景川的頭上,讓陸景川好生窩火。
又聽得林業罵道:
&ldo;我告訴你,我可是打聽清楚了的,這夥人來歷可大了,走的時候都是城內的安檢頭子羅楠畢恭畢敬接走的,你個有眼無珠的東西,這麼好的機會給你,讓你順著杆子往上爬你都不會,你還把人都給我放走了,一天天的一點好事兒都不做,淨給人添麻煩&rdo;
乾瘦的阿金躲在賓館的門外邊兒,聽著林業指著陸景川的鼻子,宛若罵孫子一般的罵著人,他也沒敢進去,等林業罵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打發了陸景川去城內尋筱龍寶那團隊去,阿金才悄悄的跟了上來。
這時候,天都已經晚了,阿金見陸景川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就只管跟在陸景川的身後,兩個人,一大一小,行走在這廢墟之中,慢慢的往陸景川的修理小門面去。
陸景川住的那一處,上下左右都是一些老弱婦孺,阿金也同那些弱勢群體一般住在這裡。
等快要走到他們所住的門面房時,陸景川煩躁的蹲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廢墟之中,往口袋裡摸了摸,想找根兒煙抽。
一根揉的皺皺巴巴的煙遞到了陸景川的面前,他抬頭,便看見乾瘦的阿金就站在他的旁邊,裂開了嘴正沖他笑著,這笑容帶著他這個年紀的稚嫩與真摯。
陸景川便伸手接了過來,又察覺沒有火,剛想問阿金有沒有火,阿金就掏出了一個半舊不新的打火機,在黑暗中&ldo;卡擦卡擦&rdo;的打著火,好容易打燃了,便一隻手捧著火苗,湊到了陸景川的面前來。
見他這幅模樣,陸景川嘆了口氣,叼著煙湊近了火,狠狠的吸了一口,又見阿金在他的身邊坐下,兩人一同望著前方,看那些老弱婦孺們的起居瑣碎模樣,只安靜的看著,誰都不說話。
過了許久,陸景川對阿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