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了最後一個在湘城的,名字叫做卿溪然。
他想,現在世道這麼艱難,中部駐防系統太沒有保護人才的意識了,放任那些珠心算人才到處亂跑,現在這些打不通這些電話的主人,也不知道這些人才有沒有活著。
緒佑並不抱什麼希望的,撥通了那個位於湘城的,卿溪然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裡面傳來一道清冷淡漠的女音,
&ldo;餵?&rdo;
緒佑愣了一瞬,手指尖點著的煙,都忘記抽了,他有些手忙腳亂的開始介紹自己。
說了些什麼,他自己都忘了,大概是要徵召卿溪然歸隊?
但他毫不意外的,聽到了對方的拒絕。
她在電話那頭,很冷漠的說道:
&ldo;對不起,我退役了。&rdo;
說完,那個叫做卿溪然的女人,就把他的電話結束通話。
這脾性,這口吻,這……不給人留半點顏面的直接,教緒佑死了許久的心,突然狂跳起啦。
他的手指有些顫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找出一包煙來抽。
抽完一根接著抽第二根,然後一根接著一根。
他很想試試有沒有奇蹟的發生,又害怕剛才聽到的聲音,只是自己的幻覺。
因為太思念了,因此遇到一個聲音冷淡的女聲,就開始胡思亂想了嗎?
桌子上的菸灰缸,積攢了一缸的菸頭,天色在窗外漸漸的暗了,駐防營地裡,緒佑一直枯坐到天黑。
他從來天不怕地不怕,可他這次突然害怕了。
他覺得不可能,卻又想再次打個電話過去聽聽那把嗓音,但對方會不會也跟水影一樣,一開始就特別討厭他?
鬼使神差的,緒佑又在半夜三更,撥打了卿溪然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卿溪然便帶著一些不耐煩的口吻,問道:
&ldo;緒佑?&rdo;
還是那樣的嗓音,對方的確和水影的音色非常相似,緒佑一直在顫抖,他麻木的介紹著自己……
&ldo;不必介紹你自己了,你們湘城駐防不能徵召我,我不想應召。&rdo;
卿溪然回答的很冷淡,冷淡到,與水影沒有絲毫區別。
緒佑問她為什麼?其實不管她給出什麼樣的答案都無所謂,他只是想聽聽這道聲音。
他想,如果對方是水影,的確也會如卿溪然這樣說話。
從本質上來說,他的水影就並不是一個愛多管閒事的人。
大約到了晚上,卿溪然的時間多了一些,她也願意和他多聊一聊。
他們後來聊了一些關於這場災難的問題。
身為已經退役幾年了的前珠心算駐防,卿溪然對這場災難的本質瞭解的並不多。
可是她很聰明,有些事,緒佑稍稍一點撥,她就明白了。
短短几句話的交流,讓緒佑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相似的兩個人?
卿溪然太像他的水影了,太像太像。
他突然開口問道:
&ldo;卿小姐,之前的代號是什麼?&rdo;
對方卻突然把他的電話掛了,彷彿他觸及到了一個她並不想回答的問題,於是連再見都懶得說,直接結束通話他的電話。
如果水影不想和什麼人說話,也是扭頭就走,半秒時間都不想浪費在無謂的寒暄上。
突然,緒佑就很想見見這個叫做卿溪然的姑娘。
一個,和他老婆有著一樣音色,一樣性情的湘城姑娘。
不知道長得是不是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