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再次哀哭起來,擦著眼角,掃著不遠處床榻上還沒有醒來的兒子,更為生氣,更為憤怒。
那個秦鍾!
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一些事情本就和他沒有關係,德兒又如何惹他了,突然就拎著凳子打德兒!
將自己的德兒打成這個樣子。
可憐的德兒!
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種的打,那個天殺的小畜生,都要將德兒打死了!
接下來一定要還回來。
一定要讓他嚐嚐胳膊腿都被打斷的滋味,想著德兒被抬回來渾身是血的模樣,婦人就忍不住再次傷心哭訴起來。
老爺。
一定要為德兒做主啊!
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個秦鍾啊!
“只要事情佔理,德兒……自然不能白白捱打。”
“秦鍾!”
“……”
“此事……派管家去一趟秦府,還有寧國府,讓秦業和寧國府秦氏給德兒一個說法!”
“先看看他們如何說!”
“這件事……鬧大了不好。”
“……”
放下手中的茶盞,王子騰起身走近床榻,瞧著兒子此刻的模樣,峰山之眉再次皺起。
德兒。
路上的時候,管家所言張太醫已經診治過了,性命無礙,所差就是靜養恢復。
聽著德兒的呼吸,還是平穩的,就是面上多有蒼白之色。
夫人之言。
兒媳之言。
看來……德兒和那個秦鍾卻無什麼衝突,偏偏捱了秦鐘的一頓毆打,對秦氏說了幾句無禮的話?
不為什麼。
秦鍾!
少年人。
驟登高位,目中無人,飛揚跋扈,不為大驚小怪。
但!
這件事……未必不是一個機會,自己升為九省都檢點,武官之位……算是頂點了。
而國朝文武涇渭分明,除了國朝剛定鼎的那段歲月,文武還能分庭抗禮,而今……多以文御武!
國朝樞機之地軍機處,基本上沒有武官出身,基本上都是文官出塵,稍有一二武官進去,也會被排斥!
就是自己這個九省都檢點……聽上去提督九省軍制要務,很是威風,很是顯赫。
真正論起來,未必有先前自己擔任的京營節度使位重,然……京營節度使充其量也就相當於一個提督而已!
位份不顯,欲要更進一步,非有離開京營節度使的位置,數年來,一步步晉升,來到九省都檢點的位置。
實則……同一省巡撫和更為顯貴的總督相比,實權上……都有些不如。
九省都檢點,也只是九省都檢點。
真正調遣九省兵力的權力……兵部也沒有,唯有軍機處,軍機處下達調兵的文書,兵部給予統籌。
自己這個九省都檢點……多負責實行、貫徹,將事情盡善盡美的做好。
軍機處!
唯有軍機處!
而欲要進入軍機處,一般都會加大學士的銜,不加銜進入軍機處,不過尋常的軍機章京。
以自己現在的位份,大致相當於那些軍機章京,唯有少了一個大學士的銜。
若是陛下給於恩賞,則……自己進軍機處就在眼前,那時……才是真正的位高權重。
才是真正的權傾在手。
至於軍機處更為尊貴的御前軍機大臣,以自己的年歲……未必不可求之。
助力!
自己需要助力,需要文官之人的支援,沒有文官的支援,自己想要進去軍機處……幾乎不可能。
那個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