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的四下掃視了一圈兒,鼻翼微動間,見外面並無陌生人留下的氣息,這才重新放鬆了下來,微微晃動了幾下腦袋,雖然依舊有些微微暈眩的不適感,但比起之前,卻是好了太多。
這不禁讓露娜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一抹多日不曾有過的輕鬆,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露娜眼睛不禁放射出了灼灼光亮,竟然不過一晚的時間,之前只冒出一點邊緣的指甲,就又長出了一節,已經覆蓋到了原有指甲的二分之一處。
這一喜人的發現,讓露娜望向遠處,前一日與鳥雀們搶奪果子的方向下意識的舔了舔光禿禿的牙床。
接下來的日子,露娜幾乎每天都要爭分奪秒的跑去鳥嘴奪食,再回來把小蟲子一條條的挖出來,然後焙乾儲存起來。
雖然對於她這個手殘來講,蟲子太小,稍稍過點兒火就會被烤成碳,但或許是熟能生巧,也或許是求生意志過分強烈,反正在經歷了數不清的失敗後,露娜到底還是成功了。
而且烤完的蟲子幹,顏色也越來越喜人,從最初根本不能吃的炭黑,慢慢變成了誘人的焦黃色。
整整用了大半個月,露娜在越長越慢的指甲,終於徹底全都長出來前,借著那一顆被她最終摧殘的快禿了的果樹,也終於完成了自己對這種小蟲子的初步研究。
總的來講,這蟲子的功效也是有限的,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能改善身體的不適,但這功效卻是在跳崖式遞減的,其中最初幾次的效果最好,到了後來,雖然不是完全沒用,但卻也是一次不如一次,而且需要的用量也會越來越多。
露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開始就一次吃的太多,還是怎麼的,反正半個多月下來,如今這蟲子之於她來說剩下的只有緩解頭暈噁心的症狀了。
不過往好的方面想,能不再走兩步都兩眼發花,在這片林子裡,已經是不容易了。
揉了揉自己已經長出了一層絨毛的光頭,露娜妥善的收起了寫滿她研究成果的小本本,再次背起了行囊,向著山洞外走去。
自入秋以來,露娜能在試煉森林裡碰到同來試煉的獸人明顯變少了,但能遇到傭兵的機率卻是大幅度增加。
這些傭兵,通常都是來試煉森林裡採摘,或是獵殺一些在外面比較昂貴珍惜的特產的,他們雖然大多數時候都不會去理會,也不會幫助來試煉的獸人,但若是碰到上捕獵衝突的時候卻也是絕不會手軟的。
而後果麼,幾乎無一例外,頭暈眼花爪牙參差的試煉者,絕對都是被完虐的一方,輕則被揍上一頓,重則小命不保。
今天,前往水源補充用水的露娜,就在距離水源處,不遠的地方遇到了這麼一出。
一邊一隻鹿角上,掛著金黃果實的雙頭紫花鹿,倒在血泊之中,脖頸處一道撕裂傷還娟娟躺著血,鹿身上的致命處則是釘著一隻尾部被染成了紅色的羽箭,已經嚥了氣的。
另一邊,三名體型壯碩的傭兵,正圍著一抹覆滿了泥土的肉色拳打腳踢,彭彭的拳腳入肉聲,急促的迴蕩在林間。
露娜路過的時候,兩名體型略顯纖瘦的,守在鹿屍邊的傭兵,警惕的看向了她,見她是個試煉者,雖沒移開目光,卻似乎也沒想搭理她。
匆匆掃了那倒地的鹿一眼,露娜明白,這又是一起因為獵物引發的糾紛。
很明顯傭兵們是奔著那鹿角上掛著的果實來的,不過,就算那枚果子珍惜的足夠在外面的偏遠小城邊換上一座不大不小的莊園,可對於他們這樣被暫時困在試煉森林裡的試煉者來說,卻依舊不如那鹿身上的一身肉來的實在。
有必要這樣麼?
露娜蹙了蹙眉,她如今自身能力有限,自保已經勉強,並沒能力去管閒事,若是可以,其實她在聽到動靜的時候,便會自動繞開,可誰讓這些人堵住了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