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狼族,夜視雖然沒有問題,但前提也是要有光源才行,可這裡,望著好似沒有盡頭一般的延伸出去的甬道,格雷格揉了幾次眼睛,才看到了遠處一點可能是火光的光點。
「我不知道,殿下。」羅賓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
格雷格垂頭看了看身上,對自己還身著著睡衣有些不滿的蹙了蹙眉,他又抬手揉了把臉,似乎這樣能讓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過來似的,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嘴巴里居然還有股古怪卻熟悉的血腥味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格雷格看著自己光裸的小腿,坐在地上有些發怔,他努力回憶著再此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但最後的記憶,卻只有前一晚的晚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母親看著他們的目光卻總是讓他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這讓他一整晚都開心不起來。
該死!這都是怎麼回事?!
格雷格抬手捶了錘自己不太靈光的腦袋,看向羅賓問道:
「你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
「我?」羅兵聞言明顯怔了一下,吶吶道,「殿下睡下後,我就回到了您的隔壁,然後……」
羅兵說道這裡,眼神也變得有些茫然了起來。
「算了,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再說。」格雷格蹙眉看著凹凸不平的石頭地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羅賓看這兒這樣的格雷格似乎是想要伸手去扶他一下,卻不知道為什麼,手伸到了一半,卻又縮了回來。
「羅賓,我希望,你沒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格雷格並沒有放過羅賓的小動作,板著張格外稚嫩,略顯蒼白的小臉兒,一臉嚴肅的看著在這昏暗走廊中,連面容都變得模糊了的羅賓說道。
「殿下……我……」羅賓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為什麼猶猶豫豫間還是閉上了嘴。
就在格雷格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甬道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那應該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且都是在奔跑,格雷格支稜起了耳朵,第一時間按照學到的樣子,微微揚起了頭,煽動著鼻翼,面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分辨起來了來人的身份。
就在格雷格發現,那兩個微弱的氣味兒都很是熟悉的同時,站在格雷格身後的羅賓卻是已經面色慘白。
羅賓第一時間是想要扭頭就跑的,只是在退後了兩步後,卻又遲疑的看向了那個還傻站在原地的小王子一樣,最後一咬牙,再不顧忌什麼尊卑,一手抱住了格雷格,一手同時捂住了格雷格的嘴巴。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嚇到,格雷格瞬間瞠大了眼睛,他想掙扎,可卻意外的發現,從來跟在他身邊都是唯唯諾諾,甚至還有些笨手笨腳的羅賓的力氣居然超乎想像的大。
下一刻,羅賓帶著顫抖的氣音傳入了格雷格的耳朵,「殿下,對不起,你聽話,咱們先躲起來。」
格雷格雖然滿心的不解,驚惶,可不知道為什麼,在羅賓這抖得不成樣子的話語落入耳中的一瞬,他卻放棄了抵抗。
昏暗的甬道里,一個少年半抱半拖著一個小男孩,靜默的發足狂奔,格雷格甚至能清晰的聽到羅賓胸膛裡傳出來的,那毫無規律卻如擂鼓般的心跳,但奇怪的是,羅兵的呼吸卻很輕,同樣的,他的腳下也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響。
可越是這樣,一頭霧水的格雷格卻沒來由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可卻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甬道並沒有格雷格想像中的長,反而是有很多的分叉路,只是甬道中的火把格外的稀少,總是要跑出很遠,才能看到一支,燃著微弱火光的火把。
他不知道被羅賓半拖半抱著帶著跑了多久,他只知道,當羅賓終於肯停下來,扯著他隱藏進黑暗當中的時候,羅賓整個人都彈軟在了地上,而剛剛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