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隨手把酒杯放在了手邊距離塞繆爾最遠的地方,才碰起碗,皺著眉,三口兩口的吞掉了碗中早就不燙的粥。
那模樣落在塞繆爾眼裡,要不是他知道碗裡的是粥,只怕還以為她在喝藥呢!
「呼……」一鼓作氣的喝完,壓下胃裡的翻騰不適,露娜長處了一口氣。
定定的看了露娜一會兒,見她真的沒如同前幾日般,吃下去就又吐出來,塞繆爾才鬆了口氣道:
「看樣子這小黃米對你還是比較友好的,晚些時候我讓人四處多收一些上來。」
「這玩意兒王城裡根本沒有,只能跟周圍的羽族佃戶換,這個時節,怕是有錢都不好買了,叔叔還是得幫我想點兒別的辦法,以物易物才行。」
露娜揉了揉肚子,神色莫名。
這小米還是蘇西看到她喝燕麥粥每次都吐的稀里嘩啦的,才給她找來的。
說這是羽族哺育小獸人用的,既然才破殼的脆弱小獸人都能靠這個活下來,露娜應該也可以,當然加蛋黃的方法也是蘇西提供的。
雖然靠著前世的記憶,露娜也知道小米養胃,但畢竟她已經不算是純人類,對這蛋黃小米粥也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也幸好是成功了。
不然,露娜真的不知道,她的意志力和身體,能不能抗過這兩個月。
其實,在最初適應了五六天後,露娜就不會再因為那些無意識被她吞吃下去的血肉而嘔吐了,可她卻一直堅持著每天清醒過來後,強制給自己的洗胃。
對於這種堪稱自虐的行為,一次兩次還好,但次數多了,露娜自己也很牴觸,但潛意識裡,她卻好似知道那些血肉不能留似的,一日日的重複著。
原本看著露娜日漸難看的臉色和消瘦的面龐,塞拉斯和奧莉薇婭兩口子還勸過露娜不要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出門在外狼獸人食用一些生肉,其實也正常,直到苟特的回信送到,塞拉斯兩口子才不再勸說,讓露娜接受那些生肉。
對此,露娜也問過,可也不知道苟特那老山羊在信上是怎麼與她老爹說的,塞拉斯那嘴就跟蚌殼似的,閉的死緊,問了半天,只問出一句,說是苟特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傑克最近怎麼樣了?」想到一個月前,因為擔心她,悄悄跟蹤未果,卻被自家老爹抓回去丟進了城防營的傑克,露娜看著窗外莊園略顯蕭瑟的景色的臉上終於蔓上了一絲暖意。
「那就是個魔王,城防營現在是雞飛狗跳,昨日我在獸車上遠遠的見到瑟斯,發現他似乎是瘦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傑克那臭小子禍害的。」
想到最近回城,帕克每次都要報給他的事情,塞繆爾面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隨即轉為擔憂的看向露娜道,
「傑克既然入了城防營,段時間內,就不會回王庭了,你何苦還要跑來莊園上住?」
「城防營就算管理的再嚴,傑克到底是王子,叔啊,別說你覺得城防營能關的住一心想往外溜的傑克。」
露娜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換上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的看向了查爾斯,癟嘴道,
「還是您煩我了?也是,讓您拋開王城的熱鬧,還得每天奔波,更要放血給我,是個人都受不了吧……」
「誒誒誒,你……誰煩你了,我是你親叔,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哪會煩你……不許瞎想!」
眼看著露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再加上那瘦的不足巴掌大的小臉兒,塞繆爾有些無措的慌忙開口道。
「真的?」露娜依舊憋著嘴,眨巴著眼睛看著塞繆爾。
「真的!必須是真的!」塞繆爾抬手做發誓狀。
「那我讓您打的黃金鎧甲為什麼半個多月了還沒動靜?」露娜忽然眯了眯眼,臉上剛剛還可憐兮兮的表情一收